bsp; 他原本想就此了结花簇帝君与天君,但逼近天君时,沉舟还是迟疑了。
法力压制最盛时,他却在虚空中撕开一道口子,眸光凛冽地瞥了天君一眼,拽上赤那投入其中,口子旋即消失无踪,一切归于平静。
他最终还是选择收手,将赤那带回了鬼域阴间。
沉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从红月那收回,顺势躺在了床上,疲倦将他占据,清风拂面,双眼慢慢的阖上……
突然周身一紧,沉舟睁眼低头一看,竟是天雷石锁将他重重束缚,天君一脸失望地凝视着他,许久后厉声道:“战神沉舟,勾结魔族,谋害同族,其罪当诛!”
天君注视着他的眼神异常冰冷,仿佛一座雪山将沉舟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君双手凝聚了强大的神力,眉头紧锁。
天君似乎还踌躇了片刻,良久后闭眼,将手中凝聚的神力之刃投向了自己……
沉舟猛然惊醒,对视上一双似含秋水的美眸。
他捻了捻被子抿着嘴,一脸郁结的瞪着溪辞。
“殿下,睡得可好?”她笑嘻嘻的问道。
他刚想开口,只觉左手有些异样,抬起一看,上边糊满了黑乎乎的不明物体,不由得蹙眉:“这是什么?”
“殿下,这是我特地为你炼制的外伤用药!有没有很感动?”溪辞一脸自豪的说道。
虽然在手指上试用了此药,但由于伤口太小,没有什么感觉。
炼药之心是由他而起,那便用在他身,效果若有,便可炼制多一些。
沉舟看着整条被涂得黝黑的手臂,眉眼间带着几缕疑问的睨了她一眼:“你拿什么做的?”
溪辞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凤凰之火焚出的长生木灰,还有……”
他深吸一口气,打断她,肃穆地问道:“你哪来的炼药炉?”
“哦,我用痰盂炼制的,聪明吧!”她喜滋滋的答道,那副沾沾自喜的样子,仿佛想让对方夸她棒。
沉舟的神色逐渐阴沉,将胳膊抬起:“给我擦掉。”
溪辞撇了撇嘴,眉眼间透着一丝丝失落的嘀咕道:“这是我辛苦好几个时辰的成果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沉舟冷毅的瞅着她,随后突然干咳了两声,瞬间被溪辞抓到机会:“殿下,你还是不舒服吗?我给你倒点水。”
她转身要去给沉舟倒水,发现这房内连个壶都没有,心中一阵窃喜,旋即佯装出愁眉状:“哎呀,竟然没有水,这可如何是好?殿下你等等我,我这就去烧水给你!”
说着自顾自的退出了房间,沉舟一脸茫然的望着回归静默的房间,低头看了看被涂得乌漆麻黑的整只手臂,不知是举着还是垂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头垂下。
过了半晌,他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觉得衣服拖地太碍事,又往回走了几步,把过长的袖子衣摆削去,重新整理了一番,看着得体后才再次走出房间。
远远的看到溪辞与赤那,对着插在地上的一根树枝争论不休。
“还以为你法术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比试中被溪辞摔了几个跟头的赤那,看着溪辞施法滋养的长生树枝,没有稍稍茁壮的样子,终于迎来了舌枪唇战的进攻机会。
溪辞眉头微蹙,在心中默念口诀,继续对树枝施法。
然而长生树枝没有任何反应,她有些沮丧的撅着嘴:“它再不生根,过几个时辰就废了……”
沉舟看了一眼庖厨灶炉里,几乎干燃着的凤凰之火,摇摇头走到溪辞身后,抬起手为长生树枝注入灵力。
耷拉着的树叶立马有了生机,树枝也不似毫无灵魂般的插在土里,而是开始生根扎入深处。
溪辞惊叹的乍然回头,与沉舟的距离近得,睫毛几乎能大战几个回合,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
沉舟岿然不动,而溪辞却不自觉的猛然往后一扬,没稳住蹲着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咽了咽口水。
“殿下!”赤那见到他,欣喜得很。
沉舟对赤那微微点头后,看向溪辞:“你给我烧的水呢?”
“还,还在烧……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她其实从楼上下来便忘了这茬,说着连忙往庖厨里躲。
沉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赤那连忙恭敬的问道:“殿下,可有事需要吩咐?”
沉舟深知赤那觉得有愧于自己的那份心,静默移时:“你去帮她烧水吧,我要沐浴。”
“是,殿下!”赤那立马兴冲冲的跑向庖厨。
沉舟负手而立,背影略显寂寥,但听着溪辞对赤那帮倒忙的抱怨,看着庖厨内忙碌的身影,他面色却出奇的温和。
他不仅猜想,凤阳先前是不是都隐居过着这般热闹鲜活的日子,所以很久没再听过有谁提起,有关凤阳的趣闻传说
自嘲的摇摇头后,沉舟刚抬腿要往回走,阴冷的风悄然拂过,一个华贵的身影顿然出现在这庭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