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马路上的不安全行为,沈庭未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便放弃了从电视上获取有用信息的想法。
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的新闻节目与他之前看过的唯一区别,可能仅在于节目下端不会滚动播放因信息素失控引起的治安紊乱事件——这种事件实在屡见不鲜,如果要每一条都详细播出,电视台可能就没什么别的事情做了。
沈庭未拿起遥控板准备关掉电视时,忽然想到自己。
他盯着黑掉的屏幕有片刻出神。
他的名字现在是不是也正滚动在新闻节目下方?
那位最后与他通电话的朋友会不会因此自责?
那个故意释放信息素诱导他发情的Alpha是不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还有,一直以来视他为骄傲的父母……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直刻意不敢去想的事情,此刻不受控制地冲进脑海里。他的呼吸本能地收紧,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心悸愈发严重起来。
沈庭未最终还是将桌上的药抠开吃了两粒,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为接下来做打算。
他的身份证还在楼上的客房里,钱包应该还在那天穿的裤子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楼上。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拿到钱包也没用,他今天特意留意了一下,这边的钱币与证件与他所持的显然并不通用。
其实就算是通用,他随身携带的现金也不足以支撑他在这里生活过一个礼拜。
沈庭未靠在沙发扶手边,撑着涨痛的额角,心口的坠痛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头也跟着疼起来。他在离开和留下之间艰难地抉择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暂且先留在这里,等连诀回来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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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童跪坐在副驾驶位,贴在防窥玻璃上的脸挤得变形,看到马路对面走过来的连诀,眼睛先弯了起来。
连诀拉开车门上车,把手里的披萨盒递给康童。
“谢谢爸爸!”
这一声爸爸比往常叫得都要响亮,连诀心觉好笑,唇角比起平时多了一道浅扬的弧度。
“安全带。”
康童把披萨放在腿上,拉过安全带系好,趁他不注意,偷偷掀开纸盒看了一眼,藏不住的笑意浓上几分,不料却被连诀逮了个正着。
连诀不允许康童在车上吃东西,他赶紧合上盖子装作无事发生,转移话题:“爸爸,我们明天去办户口吗?”
“嗯。”
康童眼睛转了一圈,还要说话,连诀的手机响了,他便立刻乖乖闭上嘴,等连诀接电话。
“连诀同志,我下飞机了,还不速来接驾?”
从市区到机场用了近一个半小时,车停在国际机场航站楼前。
没一会儿,航站楼旁的咖啡厅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女孩儿打着电话向外张望,看到连诀的车,兴奋地冲这边挥了挥手。
连诀挂断电话,交代康童待在车里别动,推门下车朝女孩走过去。
“不是明天回来吗?”连诀接过陈宁雪的行李箱,“和爸说过了吗?”
“没呢,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吗?”陈宁雪把外套搭在连诀臂弯上,将散在肩上的长发扎起来,“国内真的有够热的,我今天穿得像只熊,早知道应该提前查一下天气。”
陈宁雪同行的女伴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连诀,轻轻捅捅她的胳膊:“宁雪,不介绍一下啊?”
陈宁雪扎好头发,抛回去一个更暧昧的眼神,挽上连诀的胳膊,笑道:“我童养夫。”
女伴脸上露出些许讶异的表情:“真的假的?”
连诀脸色微沉,还未开口,陈宁雪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臂:“废话,当然是假的,这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