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彻听来,每隔一段时间,地火犰都会有一声低吼,飘忽不定。他明白,那是又一位同僚被捉住杀掉。四散逃命的十几人,短短时间估计陨落了七八位。
“石哥张哥,你们要活着啊……”梦彻心中焦急,但他除了逃,没有任何办法。
“可能师兄在此,我也不用这么狼狈吧……”
吼声骤然在身后炸响,梦彻被震得头晕眼花。声波推着他撞到树上,差点昏过去。躺在地上,艰难抬起头来望向后方,心中苦笑。
面前几棵树后方有淡淡火红色,像是在燃烧。有几棵已经被吹得断裂开来,随着脚步渐近,向两侧分开,劈啪作响。
中间出现了如水车大的头颅,被暗红色的火焰包裹着,瞳孔亮白,看不出任何感情。火焰之下的鳞片如同甲胄,颜色漆黑,不反光泽,更显压迫。
没有过多动作,地火犰甚至都懒得再看梦彻一眼,一尾甩出,以梦彻目力远远不及的速度,向他袭来。
鞭尾未至,带起的劲风俨然将他脸颊划破。
……
醉别楼中。
时辰不早,但依旧灯火通明。偌大大堂内,小桥流水,云雾缭绕,侍女穿梭其中。
鲁禁鲁坤坐在楼上凭栏处,斟盏对饮。
鲁禁提杯问道:“坤儿,这梦渊一家,你怎么看?”
鲁坤道:“梦彻此人老谋深算,虽然修为低微,但可能一城之主坐久,也有些气势手段。
“梦洛不谙世事,想来所遇甚少,涉世不深。
“梦彻……我有些看不透。”
“哦?”鲁禁挑眉。
鲁坤压低声音:“据九风当地人所说,梦彻半月前与梦家梦芜冲突之时还是一……不涉武道。
“可十日之前,锦风宴上,梦彻竟然能击杀盛觞!
“纵然有轻敌成分在内,就算一位灵台境不设防被击杀,那需要什么力量?三千斤!那可是聚气六层巅峰的力量,不弱于七层!
“而且梦彻手臂完好!便是九层,也难做到如此!
“五天!造就一位不弱于盛觞的人!委实有些难以想象!
“恐怕他背后,必有高人!”
鲁坤越说越兴奋:“爹,你想啊,咱们象武门,就算太上长老出关,太太上长老在世,也难以做到吧!
“现在就结交了这么一位高人弟子,假以时日,我们未必就不能在缇岭之中称雄!
“别忘了,你我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鲁禁闻言,沉默良久。
直到酒樽空空,再也嘬不到一滴酒,他才回过神来,眼神渐渐坚毅起来,心思百转。
“高人只在背后,又有何用?!
“若你有高人在身边,怎会因西锋门就如此奔走!怎会被商家小儿所伤!怎会久避锋芒而不现身!
“外人,终究是外人,最难凭托是人心!
“象武门内再出灵魄,才是根本,才最为稳妥!
“不管你有没有沧澜令,也要搏上一搏!
“有,我坤儿可一飞冲天!
“没有,便一了百了!就当你把这条命还我当初挡下的那一拳!
“你若只身去缇岭,必经乱古城!”
命已传,后悔无用,那便破釜沉舟!
……
“我是死了吗……”梦彻未觉身有异样,睁眼一看,竟在风城之中!
“这是死了,只剩意识了吗?”梦彻喃喃。
觉察到身后有着脚步传来,梦彻转身,只见一青年缓步走来。
长发垂至胸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气势凌人,却又显温润如玉,儒雅翩翩。
梦彻这人觉得有些面熟,像是在哪见过。随后想到什么,差点惊掉下巴,叫出声来:
“师……师兄???!!!”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就是师兄,只是灵体状态下他一直是光头,才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猪吗你?”面前青年眉头微皱,声音浑厚磁性,竟让人觉察不到他在骂人。
“啊?”
“你是猪吗?中午才走,晚上就遇到生死危机?”青年伸出手,手指白皙修长,但赏了他一个极重的爆栗,痛入魂魄。
“生死危机?”梦彻迷糊了,“没啊,死过了啊!”
“没死!”青年没好气地说,“这里是哪不认得吗?”
“没死就好,”梦彻笑嘻嘻地说,“这里是风城啊,就是师兄你传我祈梦经时看到的那座城。”
“你要是就这样呆在这,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嗯?!”梦彻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旋即谄笑道:“请师兄解惑!”
“祈梦经,祈梦经,何时祈梦?
“入睡之时,希求之时,将死之时!
“入睡之时游山水,历人生!
“希求之时拜庙堂,参道香!
“将死之时现雕像,搏生机!
“现在外界时间近乎停滞,但,你仅有两个月在此参悟,求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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