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儿嘴硬,主意正。二娘娘小暖的姐夫是湖城公安局长,家住公安局家属院,对小朋的饭店生意非常照顾。儿子小冉见得场面多,经常带着森儿玩儿。家周围都是好玩儿的地方,游戏厅,录像厅,电影院。一天,邻居平姨和小花说:“我看见森儿趁你出去买菜时抱着一锅废铜烂铁出去过”。小花把森儿叫过来,问问有没有这么回事儿。森儿承认把家里自己认为的废铁卖破烂儿了。小花说:“钱呢?”森儿说:“买了游戏币,给小冉和他带的几个朋友分了”。小花拿起鸡毛掸子照着后背就是一下子,问:“知道错哪了吗?”森儿不说话。璆儿跑过来,跪在哥哥面前,劝他服软,没用。小花的鸡毛掸子不断的落下了,森儿一滴眼泪也没有,一生不吭。当了爹娘的人都明白,这种局面肯定是越打越有气。一会儿小毛听到外甥挨打了,赶紧过来把森儿拉走,自己也挨了姐两下子。森儿觉得那是围拢朋友,小花心疼孩子费这么大劲,却把东西给了别人。
森儿不爱带着拖油瓶璆儿,不会爬墙头,跑得慢,回来小花一问啥,都说了,自己总招一顿打。经常趁着璆儿睡午觉,开始往外跑,叫上土舅家小倩,炸果子家小静还有东衙门口跟着小冉一起的男孩子们。璆儿也时刻在观察哥哥的动向,装睡,等家里大铁门一响,立马起身往外追。只见那一伙大孩子们已经登上了公交车,正好路过她站的胡同口,对着她做鬼脸儿。璆儿经常哭着喊:“哥哥,等等我......”。森儿早没影儿了。小花天天在饭店里起早贪黑,就中午回家趟这么一会儿,还得听着璆儿哭着回来,森儿回来能不挨揍么?无奈,森儿十回出去玩儿,怎么着也得带拖油瓶一两回。坐公交车把零用钱花完儿,进公园只能想办法了。有洞钻洞,有墙爬墙。从洞里出来,森儿帮着妹妹拍拍裤子上的土。从墙头下来,森儿得从下面伸手抱住,平稳落地。大家跑到公园的树丛里,用废砖头搭个挡风灶,拿出妈妈用完的万紫千红的手油铁盒,下面点着蜡烛,把蜡烛头放在铁盒里,咕嘟咕嘟,蜡油就出来了。森儿把捉来的蚂蚱放在璆儿手里,让她往油盒里放,刺啦刺啦,烟冒出了,呛得璆儿眼泪都出来了。大家围着跑,拍手笑,问以后还来不来,璆儿怎会认输?不理他们,自己去一边挖知了猴去了。小倩比璆儿大一岁,陪着捉大蚂蚁,找蜗牛,知了猴的藏身之处。这帮人儿,天不黑,绝不会扭头儿踏上回家的路。森儿带妹妹回到家,也是只能看到黑姥姥那屋微弱的亮光,听到几声咳嗦声。进西屋,提开火,热上妈妈中午熬好的稀饭,饭开,端下锅。再熥上从饭店拿回来的猪肉大葱和韭菜鸡蛋包子,璆儿在一边玩儿自己的洋娃娃,数数存钱罐里的钢镚儿。
森儿比璆儿大4岁,想法也就多4年的。存钱罐儿里的钱经常会少,森儿的游戏币就会多几个。璆儿倒也不在乎,少了就找爸妈要。还会跑到桔姨家的小卖部买回零食给腼腆的哥哥,总觉得他也怪可怜的,想要啥也不会说。那时候小卖部有抠奖盒子,一毛钱一次,璆儿总能碰到小手表、小转笔刀、小印章这样的大奖。桔姨喜欢她,有时好几次扣不到心仪的东西,就会让璆儿顺着扣开的纸缝儿看一下,看准了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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