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这样一条裙子,剩下的都是校服。并不是我喜欢粉红色。”
“只是,只是因为当时只剩下了这样颜色的裙子。”
“所以?”夏庭扉没有回头,好似只是随口问着而已。
“我喜欢的,大概是翠绿色吧。”
翠绿色——最具有生命力的颜色,人们只要是看到这种颜色,就会想到治愈和安心的。
夏庭扉并不感觉到意外,没有谁规定心有死志的人一定要是喜欢那些沉重的颜色。
这样轻盈的颜色,她这样的女孩喜欢,正合适的。
但是纯绿色的伞,大概是不会好看的吧。
不过,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该考虑的。
带着一之濑清月回到家中,这个以往很是沉闷的少女罕见的有些焦虑。
甚至是忐忑不安。
不住的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裙子,好让上面的灰尘拍掉。
但又不敢用力,害怕夏庭扉发现她正在这样做。
只好是勾着头,小心翼翼的。
还要注意着夏庭扉会不会由头看过来。
“原来,这就是你所要做的事情啊。”海潮藻屑坐在轮椅上,手掌撑着下颌看着夏庭扉。
“只是为你找一个女仆而已。”夏庭扉指着一之濑清月:“如果是要去露营的话,她就是照顾你的。当然,你要支付工资。”
“那么,一个月二十万円吧。”海潮藻屑看着一之濑清月:“而且还不需要出房租的和伙食费。”
“嗯。”
少女没有拒绝。
高中生一个月最多打八十个小时的工,每小时的时薪大概是一千円。
一个月二十万円,而且是女仆的工作。
实际上有些少。
但是除开上学不在家的时候和睡觉的时候,说到底她的工作时间也只有晚上的一小会和的早上的一段时间。
这样一看,反而是工资很友好了。
「她——大概是不想我和夏庭扉走的太近吧。她是一个有着心机的女孩,但却也是对我伸出了援手。」
房间也是被安排在了一楼,这样她比较好照顾的海潮藻屑。
一切处理好之后,几个人终于是决定去露营了。
露营的地点是晴川一个比较知名湖边,叫做芦之湖。
在群山的包裹之中,流淌的大河在这里拐了一弯,形成了芦之湖。
如果要到达哪里的话,就是需要的开车去。
而现在几个人都是普通学生而已,于是这个任务就只能摆脱给了佐久间清芽。
——她学习了秘技的虎眼·流星,这种传授秘技的做法,甚至在苛刻的古代,应该是被称作老师的。
所以,佐久间清芽没有拒绝。
几个人带了几套便宜的钓鱼工具,还有一些的帐篷,野营工具,甚至是一些能够方便储存的蔬菜。
佐久间清芽来到了夏庭扉家中的身后,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这些女孩。
两三个,都会那种美人。
而且,精神劲头都很好——除了她不认识的那个女孩。
也是显得最成熟的那个女孩的。
那个女孩坐在后排的窗户边,以着门窗看着那院子的。
「——自己,之后就是要住在这里了吧。」
「倒也,不算坏。」
去芦之湖的路上,一路上看不见多少人的模样。
毕竟,现在大多数人春假的第一个选择,都是去赏樱,而绝非是去芦之湖露营。
芦之湖四周虽然是山峰环绕,满屏翠绿。但,没有一颗樱花树。
“真是罕见啊,竟然是去露营。”
佐久间清芽的轻飘飘的说着:“海潮的腿脚,不是不舒服吗?”
“正是因为不舒服,所以才需要避开人群。”海潮藻屑对于佐久间清芽微笑。
她语气有些强硬和不尊重人,但是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
海潮藻屑绝对不想要让夏庭扉认为她是一个累赘。
“原来会这样麽。”佐久间清芽没有丝毫的尴尬——并非是她粗线条。
而是根本不在意的。
几个人各个都不是正常人,所以倒也是不觉得沉默有什么不好的。
将四个人送到芦之湖旁边,佐久间清芽利索的上车就离开了。
夏庭扉在芦之湖旁边选了个位置。
靠近湖边,可以方便钓鱼和取水。但是距离山上的树林也很近,甚至是可以去山林之中寻找一些蘑菇和野菜。
整个露营大概是持续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时候离开。
女孩们拿着鱼竿去钓鱼,而夏庭扉则是在处理着帐篷。
“我也来帮忙吧。”雏月加奈拿起帐篷钉子。
“加奈姐!我们去钓鱼吧。”海潮藻屑挥着手:“如果是钓不到鱼,我们晚上就是要挨饿了。”
“我们带了很多蔬菜过来。”雏月加奈如此说着撩了撩自己头髪。
但是,海潮藻屑又是坚持着,找着许多的理由和借口。
雏月加奈已经是明白了海潮藻屑有着许多的话对着自己说,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帐篷钉子。
夏庭扉不以为意,露营的原因就是让她们玩的开心的。
想要怎么做,都是无所谓的。
女孩们拿着鱼竿,走到了离夏庭扉有些远的位置。
芦之湖的周围的地面,有些坚硬。
即使是推着轮椅在上面,也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确定的夏庭扉听不到之后,海潮藻屑才是看着的一之濑清月:“我可以叫你一之濑吗?”
少女并没有特别的理由拒绝,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就好,一之濑,我们是想要和你做朋友的。”海潮藻屑如此说着,拉着雏月加奈的大旗。
但是雏月加奈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只是将鱼钩上挂上鱼饵,然后是抛入湖中。
这里的湖是淡水湖,有着鳟鱼之类的淡水鱼。
她今天晚上,想要吃烤肉。
“可以分享欢笑,分享喜悦,分享困难的朋友。”
坐在轮椅上的海潮藻屑这样说着:“但是我们是绝对不会分享一样东西——你知道的吧。”
“这是我们的底线,在此之上,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们有着大概的经历,悲苦的命运。但是如果是越过了底线,那么就不要怪罪我们太过冷漠。”
“我,对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一之濑清月如此说着,看着海潮藻屑稍稍的有些沉默。
“我只是想要逃离那个地方而已。”
声音苦涩沉闷,像是个遭受了很多的苦难的女孩。
这让海潮藻屑感同身受,她伸出了手:“我叫做海潮藻屑,你可以叫我海潮,也可以叫我藻屑。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以后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