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僖公二十九年(BC631)是平静的一年,列国在经历去年的大动荡之后都选择了休养生息。
晋国称霸的方式与齐、楚不同。齐国首先属于经济强国,其次才是军事强国,齐桓公喜欢通过利益输送来结交盟友;楚国则依仗强大的军力对小弟们横征暴敛。晋人虽然以尚武精神着称于世,却不恃强凌弱;晋人不会用金钱来收买盟友,也不肯干强盗恶霸的勾当。晋国采取的是以盟约为基础、以武力为后盾的称霸方式。
当时的晋人还没有腐化堕落。晋文公一改在齐国时期颓废的生活方式,又过起了在白狄流亡期间的俭朴生活,他不沉迷于美酒美色,对奢华的服饰也没有兴致。天气转冷时,他就翻出已经穿了很多年的老羊皮袄套在身上;狐偃、赵衰等人也保持着和他相同的习惯。
但是其他的卿大夫们则喜欢穿狐裘,这样君臣们聚在一起时、场面就显得比较尴尬了。后来其他人也不得不换上羊皮大氅,使得那群晋国老乡看起来不只有晋文公和极少数人显得那么寒酸。
晋文公要求盟友们象征性地缴纳一些贡品,以示对盟主的尊重。在文公时期,诸侯对晋国的霸主地位还是相当敬畏的;但是晋文公死后,随着晋人变得越来越贪婪无耻,列侯就只剩下憎恨和畏惧了。
晋文公始终没有忘记卫成公,那个被流放的人始终是他心里的一块顽疾。其实自从卫成公成为囚徒之日开始,国仇就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私人恩怨了。
晋文公接下来对卫成公的迫害既不正当也不光明磊落,而是显得特别卑鄙无耻,事件的结果给晋文公的声誉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晋文公打听到卫成公不但在成周过得十分滋润,他有自己的豪华住宅和大量的随从,在城内行动自由,并时常发表诋毁自己的言论。于是他就暗自盘算如何除掉那个不知悔改的家伙。
寺人披此时已经去世了,先蔑是个善于迎封上意的家伙,能够为讨得君主欢心突破道德底线,所以他被认为是干这种坏事的最佳人选。
晋文公把先蔑秘密召来,要求他在**上消灭卫成公。先蔑说:“卫郑身边文有宁俞,武有孔达;如果一击不成,恐怕后患无穷。”
晋文公说:“但是你有办法,对吧?”
先蔑说:“还是君侯了解臣啊!”
鲁僖公三十年(BC630),晋文公向成周派出一个使团,正使是先蔑,副使是后来被冠以“伟大”称号的、年轻的士会。
士会当时刚刚行完冠礼,他与荀林父、狐射姑、赵盾被誉为晋国政坛未来的四匹骏马。作为副手,士会非常鄙视先蔑那前倨后恭的无耻德行。因此除了必须出席的场合,士会一直避免与他见面。
在成周停留期间,先蔑把士会单独叫来,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要他想办法让卫成公把这瓶药喝下去。士会脸上顿时显示出迷茫的表情,但是当他搞清了情况后,马上跳起来捂着耳朵逃走了。
先蔑十分恼火地把他追回来,以晋文公的名义蛮横地再次给他下达了指示。但是士会的情绪比先蔑还激动,他大声吼道:“这绝不可能是君侯的命令!你竟敢矫传君命,其心可诛!我将立即回国向君侯揭发你的罪行!”
先蔑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臭架子,请他平静下来,低声说道:“我一个小小的前左行将军,哪敢假传君命?”士会说:“那我也不会干出有辱君侯名声的恶事。”先蔑说:“如果你想保全君侯的名誉,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士会说:“我什么也没听见。”然后转身快速离开房间。
先蔑无法指使士会行凶,只好另行寻觅凶手。他很快就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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