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状态下同意了公子遂的请求。
公子遂得到准许立即退出去,准备对公孙敖发难。叔仲惠伯劝道:“臣听说,兵作于内称为乱,作于外称为寇。敌寇伤人,而乱作自伤。每个国家都厌恶敌寇,更何况是内斗呢?现在,大臣企图作乱君侯却不制止,一定会激起敌寇的野心,这就是君侯想要追求的结果吗?”
鲁文公这才清醒过来,他急忙派人去阻止公子遂。公子遂怒气冲冲返回宫中,鲁文公给他加了一个位子,三个人便继续喝酒。
鲁文公承诺一定会亲自过问此事,一定会帮公子遂把面子争回来;叔仲惠伯也表示他会让公孙敖承担责任。
第二天叔仲惠伯便从中斡旋,以化解两人的矛盾。公孙敖不得已向公子遂道歉,并把那个女子送回莒国,而公子遂也表示不再追究此事,兄弟们便和好如初了。
但是**之火一旦燃起绝不会轻易熄灭;公孙敖无法、也不甘心失去那个风情万种的角色女人,他要寻找一切机会与她再续前缘,此后便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荒唐事。他不但毁了自己的政治生涯,毁了国家的伟大声誉,也险些毁了好不容易才被公室所接受的孟孙氏家族。
鲁文公八年,周襄王去世,鲁文公命公孙敖带领使团到东周吊丧。公孙敖终于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就在半路上卷了鲁国送给王室的陪葬品跑到莒国去了。
大国卿士为了一个女人监守自盗,天下没有比这更离奇荒唐的事了。事件的影响力迅速飙升,很快盖住了周天子的死亡;它为普天同悲的气氛增加了一丝喜感,也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糟践鲁国人的谈资。
有好事者说:“都说‘周礼尽从鲁出’,可是什么礼最重呢?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昏礼呀!一日成婚,终生不能背叛呀!”
鲁文公郁闷得数天没有上朝,大夫们也没有心情理政,公子遂也不顾兄长的心情,追到内寝不停地抱怨,说当初自己如果消灭了公孙敖,现在就不会发生把脸丢到全天下的丑闻了。
孟孙氏则家门紧闭,孟孙谷把家臣们集合起来,给他们配备了武器,防止有人趁机发难。不过灾难始终没发生,只是门前每天都聚集着一群闲散人员;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谈论和制造花边新闻,每当说到有趣处便发出震耳的哄笑声。
当这件事被传滥了以后,人们渐渐对它失去新鲜感,转而寻找其他刺激的话题去了。孟孙谷向公室赔偿了巨额损失。事态便平息后,鲁文公说:“公孙虽然自弃,但是他对公室的功勋仍在,寡人不能使孟氏无后呀!”于是他封孟孙谷为大夫,以继承孟孙氏的禄位。
公孙敖此在莒国定居下来,他和己氏生了两个孩子。莒子不敢得罪鲁文公,又不能驱逐公孙敖,只好随便给他一小块封地,使他能过上一种不贵不贱的流亡生活。
在莒国的两年时间里,公孙敖基本上败光了带来的所有财产;他不能忍受越来越不体面的生活,又开始怀念起曾经度过的、挥霍无度的日子。他犹豫了几日,终于提笔给孟孙谷写了一封信;信中要求儿子向君主替自己求情,无论如何也要请君主赦免他的罪行,允许他重返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