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宣公九年冬,孔宁收买了几个亡命徒准备刺杀泄冶。冬日白昼极短,这天泄冶处理完公事走出官署时天已经黑透了,他就在返家途中遭遇到了不幸。
由于幕后真凶的强大势力,这个案子就被定为普通的抢劫案件,司寇随便拘捕并处死了几个替罪羊,便草草了结了这起命案。
后来子贡问孔子说:“泄冶因谏而死,其死因与比干相同,泄冶可以称为‘仁’吗?”
孔子回答:“比干是纣王的叔父,又是王朝太师,忠报之心在宗庙,尽瘁之力在社稷;因此他才以必死之心强谏纣王,希望用他的死亡来警醒纣王,所以他的本情就是‘仁’。
“”但是泄冶与陈灵公并非血亲,生如犬马,死如草芥;心怀君主的宠信而舍不得离开,在乱朝当差却不知政治险恶;他以区区一身想要纠正一国**,可谓不自量力之至了!《诗经》说:‘民之多辟,无自立辟。’说的就是他啊!”
泄冶被杀后,公室大夫们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于继续批评三位大人物了;大夫们都抱着“与其愤世嫉俗,不如同流合污”的态度混日子。
由于听不到反对的声音,三人就猖狂到不屑于掩饰自己行为的地步了;他们通常挤在一辆车里到夏姬家里去,并且有说有笑地招摇过市。这些冠冕堂皇的人的无耻行为令最卑鄙的嫖客都深感自愧不如。
但是事件终究要有个结局,而大结局就发生在鲁宣公十年(BC599)的春天。
这一天,三人又结伴去夏府喝酒,夏征舒出门迎客。夏征舒引导客人进门后回头一瞥,却见远处围着一圈人,正对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
夏姬陪着客人喝酒,夏征舒就在一旁伺候局。宴会举行到酒酣耳热之时,几个人说的话就越来越离谱了。陈灵公忽然要求夏征舒向他敬酒,敬酒之后陈灵公捏着夏征舒的下巴,把他的头转向仪行父说道:“行父!你好好看看!征舒长得真是太像你了!”
仪行父连忙摇头回答:“臣可不敢,还是像君侯的地方多些!”
夏征舒的脸徒然变色,夏姬端着酒杯快步上来、挡在儿子身前说道:“行父啊,我的儿子肯定不像你,你的儿子像不像你、我就不知道了!”
几人大笑不止,夏征舒趁机脱身离开房间。
夏征舒怅然走进马厩,坐在草垛上发呆。父亲去世时他还是个小孩子,他去年才刚刚行完冠礼。夏征舒想到母亲为了保全夏氏被迫委身与三个恶棍,沦为权贵的玩物;想到自己拥有高贵的出身,却沦落到大茶壶的角色,还要微笑面对母亲被人玩弄的事实;想到国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骂他卖母求荣;想到……想到这些,他再也无法忍受沉重的屈辱,毅然决定用陈灵公的鲜血来洗刷耻辱。
夏征舒到武器库取回一副弓箭放在马厩里,又从马厩里抱出一捆稻草,将稻草在庭院当中堆成一堆,点燃后迅速返回马厩。
屋里的人被火光吸引,立即吵吵闹闹地跑出来查看情况。夏征舒拉满弓弦,望见陈灵公一箭射去,这一箭贯穿了目标颈部的任督二脉,陈灵公瞬间倒地身亡。夏征舒第二箭射偏,射中了孔宁身边的一个仆人。
刚刚行动还东倒西歪、左摇右晃的两个醉鬼瞬间恢复了清醒,两人不顾一切夺路而逃。夏征舒追到院中时,两人已经爬上车逃走了。
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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