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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他会怎么样!你说啊!”凌媛看向蓝启桓,恨不得直接上手。
“按蓝氏家规,不敬长辈,结交奸邪,当罚戒鞭。”还是蓝启仁先说话了,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未来他真的能狠下心来打他亲侄儿戒鞭吗?
“阿婴不是奸邪!”魏长泽出声反驳。
“戒鞭?就是江澄挨了的那个东西?”凌媛在脑子里回想,“那一鞭子打的江澄半死不活,还去不掉伤疤!你们要打忘机多少鞭?”
“看他打伤长辈的数量,按数即罚戒鞭。”蓝启桓终于开口,但不是凌媛想听到的。
数量?那么多人她没记下数目,那么多人!那里那么多人!忘机要怎么办!
“不会下狠手的,曦臣会护着他的。”蓝启桓也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执法堂的人可不管这些东西,他们向来秉公执法。
且忘机身为掌罚,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小声的抽泣声响起。
“挫骨扬灰?只有温情被这样对待了,在场的人的脸色我温若寒毕生难忘!”温若寒方才一直看着,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是怎么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
真是笑死人了!一群无耻的东西,连脸都不要了!
“我的阿婴才二十一岁,才是个刚及冠不久的青年,他本来还有未来的。”藏色散人心中恨意翻腾。
“金家的阴谋下埋葬了无数枯骨。”魏长泽希望阿婴能好好的,但是他们早就知道结局,他们一开始看到的就是结局。
“他们要走了。”温和道,他想起了开始的时候,不到二十个女眷的结局。
藏色散人心痛如绞,亲眼看着儿子渐渐消失变成一摊血,她简直要疯魔了。
恨不得直接杀了那里所有的人!
“长泽哥哥,阿婴没了,是这么没的。江澄他带人上去的,乱葬岗对他不设防。
他简直万死难以赎其罪!”
“阿月,他会死的。魏澜不会让他活着的,我们看着他死,等着他死。”魏长泽也心痛,阿婴他还没过二十二岁的生辰,他连个及冠礼都没有。
现下的场面叫蓝聂两家的人羞愧,他们怎么会这么信任金光瑶!
“宗主,他们都死了。”温和呐呐道。
“他们是战死的,是为保护自己的家人战死的,他们心甘情愿。”温若寒向来奉行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们做的很好。
“但这不是他们可以杀我们温家人的借口,回去以后我要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杀了,将他们的家族连根拔起。”温若寒向来自傲,没人可以欺压到他们温家头上来!谁也不行!
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天幕上轻微的火苗炸裂的声音响起。
“忘机…”凌媛泪流不止,那个雅正端方处处妥帖的蓝忘机变成现在这样,他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背后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他留下那个孩子没付出代价,是因为你们怕他活不下去是吗?”凌媛抹了下眼泪道。
“应该是。”蓝启仁艰难道,不留下他,忘机还要操心他的去留,不利于养伤。
蓝启桓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可那一身血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是我们家的人做错了,若魏澜要寻仇就尽管来吧,怀桑不会推脱的。”聂长峰开口道。
“是,怀桑他不会推脱的。明玦做错了事,聂家做错了事,我们会还的。”聂夫人跟着道。
“我蓝家也是,做错的事就要让它恢复正确。”蓝启桓不再去想蓝家的事,他想着忘机。
戒鞭啊,他可是数清了,那是整整三十三位长老,就是三十三道戒鞭,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忍着剧痛来的乱葬岗,光想想他都是心如刀割。
一直沉默的江枫眠不敢说这话,他无比确定,江家一定会被魏澜连根拔起的。
“这场梦要结束了,她的报复要开始了。”温若寒扬眉道。他已经忍不住看好戏了,他已经能确定,魏澜对蓝家也不会轻易揭过的。
【魏澜醒来,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发怔,她一定要去复仇,一定会把魏无羡找回来。
温瑜来给她送醒酒汤,看见她眼睛,知晓了一切。魏澜要去复仇,温瑜道和她一起。
魏澜说了蓝思追的事,又纠结蓝忘机的道义和家族这样保全。温瑜言他不会是非不分,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游历。
魏澜言要去江家取回魏无羡的金丹,她要给魏无羡造一副身体出来。温宁没多说什么,只是要和她一起去。】
“她长大了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阿婴会看到的。”藏色散人道,她现在也和魏澜有一样的想法,阿婴一定会回来的。
“她十五岁了,魏无羡原来是想着这个时候告诉她的吗?”凌媛看着魏澜肖似魏无羡却也能找出蓝忘机影子的脸道。
温若寒想着报复的事,也不知道先倒霉的是哪一家?是江家吧?一定是江家。
“她想着光明正大的寻仇,但是对那些人要什么光明正大啊,直接动手不就是了。”温若寒出声道,只要能报仇,管他什么手段!
“她不想以后阿婴回来了对她失望,她很在意家人的感受的。”魏长泽道。
“那些伥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凌媛道。
“她要去收回昔年魏小公子从战场上救下的命了。”温和向来心善,但现在却恨不得魏澜早点把那些人都杀光了。
“那不是理所应当?”温若寒挑眉道。
“魏澜的意思是她要开宗立派了吗?”魏长泽道。
“是,我觉得她要打破世家垄断的局面了。”抱山散人昔年见证了世家的兴起,现在她又要看见宗门的起复了。
“来就来呗,反正我温家都没了,我管别人去死。”温若寒丝毫不在意。
“她会布下陷阱等他们来的,希望曦臣他们能小心点吧。”蓝启桓只能这样想了,魏澜对蓝家的恨也不少。
“希望怀桑能活着吧。”聂长峰也道。
他们都觉得无人能在第二次乱葬岗围剿中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