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着。他这个时候才不会在乎景熙到底还会不会跟着他,最好他赶紧消失不见,自己好当这一切都是幻觉。然而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景熙走,因为他相信自己真的记得那个地方怎么走。比起失态,他更在乎自己的天才遭受到凡人的质疑。
“手机进水了,看来是时候该换个新的了。”
如果景熙没有看错的话,青年手中那部手机应该是今年的最新款,出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想不知道都难,凯未用的就是那一款,刚买到的第一天就不停在景熙面前介绍新手机的各项功能,而其中就包括了防水演示。凯未当着景熙的面,将他的手机当成瓦片打水漂。伴随他喜悦激动的叫声,他的手机成功被掷向了几十米的对岸,重重地摔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景熙看傻了眼,他完全没有料想到凯未会这么做。凯未则信誓旦旦地说:“这不仅仅是防水功能的演示,也是为了测试这款新手机的坚硬程度。”
景熙不置可否,问道:“你要怎么拿回你的手机?你要游过去吗?手机有自动回到主人身边的功能吗?它一定安装了喷射器和控制方向的相关设备。”
那是一条宽有百多米长的河流,由东流向西,一直到大海洋里,两面都看不到头。离他们最近的一座桥在另外一座城市,距离他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可那是人行桥,车是无法经过的。
凯未倒是想游过去,但他不会游泳,他望着对岸想了许久后,终于转身说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迈动沉重的脚步离开。景熙突然向对岸冲刺,他高高跳起,在半空中化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一头扎入河里。他奋力摆动着双臂就像一名专业的游泳健将。凯未听到声音回头看的时候,景熙已经游到河中心了。
景熙依旧跟在青年身后,心不在焉地想着过去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他跟在青年身后不知道走过了几条街。终于套装青年停下脚步,指了指身旁的建筑说到:“呐,到了,就是这里了。”
景熙走出回忆,走到青年身前,在一家沙县小吃和一家桑拿房中间,他发现了狭窄而阴暗的楼梯。他认真地看了好久,才在敞开的玻璃门上发现模糊的门号,其中有一个数字已经无法分辨了,但其余的都和他手中的名片对得上。
景熙连忙道谢。青年又恢复到先前傲气凌人的骄傲模样,说到:“顺路而已,不必客气。”
说完,他头也不回,摆手离开。
景熙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好一会,脑中里想到的是青年拐弯后立马拿出手机点开导航软件的情形。而事实也正如景熙所想的那样。
看着眼前残破陈旧的建筑,景熙心想律师都在这么寒碜的地方工作吗?在景熙看来,律师应该都是社会中的精英,这些人能说会道,彬彬有礼,知法守法,都住在最繁华的城市的中心,有大大的房子,美丽的妻子,还有几辆高级轿车。
如今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至少这个吴律师不在那个印象之中。
景熙犹豫片刻,鼓起勇气,走上楼梯。他心惊胆战,有种随时会遇害的感觉。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破旧,走着叫人感到压抑的楼梯。
在紧紧关闭的铁门前,景熙掏出手机拨打了吴律师名片上的电话号码。不久,隔着那扇门传出一阵阵电话铃响的声音。
吴律师的名片上有详细表阴他的工作时间段,景熙是算好时间来的,他身前这扇门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该敞开了。景熙想起吴律师第一次登门造访的情形,又连续打了几通电话,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电话铃声。
景熙坐到冰凉的石梯上,下午两点他还要赶回学校观看比赛,他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有用于等待,或说浪费。他希望不久后,吴律师就会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梯,露出一副上班迟到的狼狈模样。
门口只有景熙一人。在这么破烂的环境之下,景熙很难想象当初他的爷爷如何能放心让吴潇洒来当他的律师。他同样不相信有人会到这种地方来找律师,用凯未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去养老院里找妓女一样荒唐。
景熙无奈地摇摇头,他叹了一口气,又突然打了声哈欠。他的头往墙壁上一靠,顿时困意横生。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几个记不清的梦,最后被一声卡车的喇叭声所惊醒。他甚至听到了卡车司机的叫骂声。景熙迷迷糊糊以为还是一场梦。
“你会不会开车啊,傻逼吗?”
一位西装革履,身材挺拔壮硕,年纪大概三十初头的男子从他的蓝色小车里走了下来。他一脸微笑,点头哈腰,对着怒火冲天的司机连连道歉。得到如此良好态度回馈的司机自然没有继续刁难,只白了他一眼后,大手大脚地操作起卡车。
街道上响彻卡车的警示声——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男子目送司机离开,以表十足的歉意。直到卡车驾驶离开了这条狭窄的街道后,他才转身换了一张冷漠的脸庞,他看到楼梯处站着一个人,先是惊讶,慢慢的又露出惯有的微笑。
“早啊,吴律师。”景熙说到。吴律师知道景熙在说反话,因为这个时候真的已经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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