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职的高虎看着贾诩那种冰冷的目光,心中一动,“你是不是武威姑臧人,小时候才跟着父亲去了金城。”
听着面前穿着黑色文官服饰的青年说破出自己的出身,贾诩迟疑了一下后道,“是,不知道大人是怎么知道在下的事情的?”
“你有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高虎倒是没有在意贾诩的反应,只是追问道,他记得自己离开雒阳时,天子说过西北征辟的人中,这个贾诩日后是国士般的人物。
贾诩心中计算着得失,最后拿出了自己在金城郡的户籍文书,虽然有些残破,不过好在还看得清楚,高虎接过看了以后,从袖中拿出了最后那道诏令,“贾诩,接诏。”
李儒惊诧地看向了面前阴鸷的青年,没想到他就是被天子任命为破羌将军段颎军师的那个贾诩,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人一来,他就要让出军师之位,做他的副手了。
听着天子的诏令,贾诩并没有像其他人露出喜色,而是皱紧了眉头,天子是如何知道他,并且敢这般大胆地启用他,这一切在他看来都违背了常理。
贾诩最后接下了诏令,毕竟对年轻的他来说,这是他向天下人展示才华的机会。见贾诩毫无表情的接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李儒和其他人心里都是十分不喜。
“不知道贾军师对目前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李儒打算试探一下这个无礼的人,看看他是不是配得上天子的看重,若是有真本事,那当他的副手也无妨。
“先告诉我,你们知道的。”贾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他离开金城时,羌人已经呈现败势,但是两个月里足以发生很多改变一切的事情,没有确切的情报,他很难做出分析。
李儒愣了一愣,但是很快就将最近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贾诩,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些相信面前的这个青年有些本事,因为他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有很多都是他平时没有注意的。
想到一路上所经过的水源大都被羌人扔了腐烂的尸首,贾诩综合着从李儒口中得到的消息,眉头皱紧了,“段将军如今在逢义山和羌人对峙那么久都没有动静,恐怕羌人再次集结起了大军。”
“我过来的时候,沿途的村庄都被羌人摧毁,水井里也被他们抛下了腐尸,我本来以为是他们想要用来阻敌,现在看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我们这支辎重队伍。”贾诩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段将军在攻势正盛的时候,突然断了后勤,可想而知对士气的打击,以段将军一向的为人,在逢义山那么久都按兵不动,恐怕是陷入困境了。”说到这里,贾诩看向了露出沉思神情的李儒等人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往逢义山,对段将军来说,我们所代表的不只是送到的辎重粮草,而是士气恢复的希望。”
“羌人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一定会阻止甚至试图歼灭我们。”贾诩冷笑了起来,“在水井里扔下腐尸,恐怕不单单是阻滞我们的速度,也许他们是想逼我们自动走入他们所设下的埋伏圈里。”
随着贾诩的话语,在座的人都神情沉重了下来,若是没有贾诩的提醒,他们很可能会中了羌人的圈套,往有着干净水源的道路向逢义山进发。
李儒惊出了一身冷汗,最近几天的路途上,他们经过的几处被毁村庄,水井都被羌人扔了腐尸,最后都是派出斥候找到干净水源后,改了道路行军。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儒看向了贾诩,此时他已是没了平时的稳重,羌人的计策太歹毒了。
“很简单,我们分兵,让辎重队伍先走,按照羌人留出的道路,进到他们的埋伏圈里去。羽林骑兵跟在后面,只要辎重队伍能抵挡住羌人的进攻等到羽林骑兵赶到就行了。”贾诩说得很简单,可是公孙瓒他们知道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意味着辎重队伍在被羌人埋伏军队进攻的时候,将陷入苦战,很有可能坚持不到他们到达,就全军覆没了。
作为羽林骑将军的公孙度最后咬了咬牙,采纳了贾诩的计策,眼下也只有按照这个军师的话去做,因为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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