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疯子瞬间回答：“嗯，你年过得怎么样？”

    她笑着说，挺好的，但疯子知道，这位朴素至极的女孩，马上也会变得西装革履，真的就是这样，所以过了一会儿，她确实变得西装革履，一条黑色的西裤，似乎都不适合她一样，屁股处总给人感觉怪怪得，可能是她有些瘦，而西裤有些大吧？只是她的双眼，却从不曾发生过任何改变一样。

    对的，现在疯子上班了，所谓的春节，已经过去，但是今天，似乎没有几个人来看房子，或许人们还是依旧沉溺在过年的气氛中？所以销售员们就坐在半圆形的大理石办公桌后面，聊天，他们什么都聊，聊他们过年吃了些什么，甚至炫耀给自己亲戚家孩子发红包。

    其中一位男孩子说，他给自己家亲戚的孩子发红包用掉了六万多块钱，其他人就跟随着陪笑，说他真是大方，而他只是说着，这没有什么，他原本还想发更多什么的，而女孩子一般就说她自己也是给亲戚家的孩子发红包什么的，总之一群人就像是在炫富，可总有一个人与她们格格不入。

    这个人就是西裤似太大的女孩，也就是唯一一位没有歧视过疯子，也和疯子他说过话的女孩，疯子知道她叫马红霞，因为疯子翻看过这售楼处里的很多资料，因为太无聊，真的就是这样。

    红霞这会没有和她边上的人交谈，只是一个人拿着一个纸杯，纸杯上是印刷着无法分辨的艺术文字，是烟雨江南四个字，而她的纸杯里是泡着咖啡，她用小的不锈钢勺子，正在轻轻搅动，可是眼睛却在盯着疯子他看。

    疯子站在玻璃门里面，冲红霞她微微一笑，又是掏出他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就又回到了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是销售人员开会的地方，也是他们中午吃饭的地方，更是保安休息的地方，所以此时此刻，疯子从胸口的贴身衣物口袋里，拿出钢笔，又整理好笔记本，开始记录，是记录方才那群销售员的炫富，还有马红霞的不合群，或者也要记录能在经理开车护送下前来上班的大胸姑娘。

    可是当疯子他记录了一半的时候，或许只是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吧？这个时候的他，左手中拿着点燃的香烟，正在给精美至极的烟灰缸里弹烟灰，而右手依旧拿着钢笔，可是马红霞却进了会议室。

    其实，会议室的门疯子从不会反锁，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而且这似乎也是对于其他人的不尊重吧？马红霞进来以后，直接就睁着她这双大大的眼睛，坐在了疯子他身边的软椅子上，然后是劈头盖脸地询问：“你在写什么东西？”

    疯子拿起左手的香烟，抽了一口，毕竟这些笔记不但是任何一位销售员没有看过，就是张队长也没有看过，这里没有人明白疯子他到底在记录些什么吧？只是很多销售员觉得疯子记录东西是种精神病罢了。

    所以疯子抽过了一口香烟之后，看着马红霞大大的眼睛，还有她精心化过妆的脸蛋，然后开口：“与你无关。”

    马红霞咧嘴而笑：“你小子，知不知道怎么和美女聊天不？”

    疯子只是淡然一笑，没有说话，而马红霞却起身，直接是笑着开口：“你刚才站岗的时候，我出于好奇，翻看了你的笔记本，因为有人说，你是在记录日记，而且日记内容还有些离谱。”

    疯子只是面带非常平静的微笑，淡然说着：“以后，我会把笔记本锁起来。”

    的确，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疯子他的预料之外，他总是以为，那群说他写字是神经病的销售员，根本不可能翻看自己的笔记本，看来失算了，这群人依旧是有浓烈的好奇心，就像自己因为无聊中的好奇，去翻看他们随意扔在会议室纸箱里的文件。

    而现在马红霞却是咧嘴一笑，随后就离开了会议室，至于今天的上班，也就是这样过去了，甚至直到下午十五点多，才有一个人来看房子，还是一位年龄大约在六十多岁的老头，有几位销售员不想接待他，说老头不是来买房子，看穿着就知道了，确实，老头穿着很是朴素，似乎不太像是一位有钱人，可马红霞却接待了老头。

    至此到晚上的这会，疯子也就将这件事情记录在了笔记本上，然后拿出手机，看到都已经晚上二十点十七分，不如今天早早就睡觉？似乎也真的是有些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