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门前的停车场,停着一排排名车,非豪即贵。
最里面开辟出来的地方,专为贵中之贵的人所用。
此时,却被一堆人围着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
有瞧热闹的边讨论边笑,还有人忙着拍小视频。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把人家的车祸害成这样!可惜了这车啊,全球限量版呢!”
“还用说么,一看就是原配抓住渣男老公出轨现行了,怒极了,就拿老公的豪车撒气呗!”
“啧啧!又一渣男!”
“活该!”
人群里,江蘅听不下去了,忙示意下属驱散人群,更是不敢看自家少爷此刻阴郁至极的脸色了。
因为这些人讨论的受害车辆,正是战靳城的座驾黑色宾利。
车是真惨。
只剩下一副骨架,整个车身但凡能拆的外壳统统被拆了,零零碎碎散落一地。
车顶上糊满了屎尿,细看,还有几只死老鼠。
不仅如此,左右两边的车灯分别挂着女人的胸衣,底裤。
只有四个车轮完好无损。
战靳城脸色可谓是白了又白,红了又红,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一口气没上来,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猛地咳了几声,一股咸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一丝鲜血溢出唇角。
是真气着了。
席宝琛吓得忙一把扶住他的战哥哥回了会所,是真的发了火,脾气暴躁极了,连连踹坏了好几个椅子,吼道:“谁TM干的?战家的车也敢动,真是活腻歪了!”
战靳城拧着眉,胸腔里闷闷的憋着一股气,脸色苍白的厉害,咳嗽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
以战家在京市的地位,又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对战家下手,确实是活腻了。
莫名的,战靳城脑海里映现出一个消瘦的脱了相的女孩的脸。
眉宇狠狠一蹙。
“少爷,找到罪魁祸首了!”江蘅抱着一个笔记本进屋,放出从监控室调出来的一段监控录像。
视频里,光线虽然昏暗,可还是足够看清楚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狗忽然从一条绿化带里冲出来。
这些狗有的跳到车盖上拉屎撒尿,有的叼来死老鼠放在车顶。
其余狗更像是成了精似的,很会打配合,拆车头的拆车头,拆车尾的拆车尾,车前后分别还有两只狗在……把风。
席宝琛看的眼都直了,指着笔记本,“这TM是罪魁祸首?狗拆的?”
江蘅尴尬的点点头:“是的……会所门口的保安口中也确认过了,是狗拆的。”
“咳咳咳……”
战靳城脸上的表情不比席宝琛精彩,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使劲的摁着胸口,也抵不住里面翻涌着的一团作乱的气息,脸色红的骇人,额头沁出了薄薄细汗,虚弱极了。
这般结果,简直是荒唐。
就连席宝琛都憋不住笑了。
“战哥哥,你这是啥时候跟狗结下了梁子?”
“咳咳……我TM也想知道!”
病美人脾气大极了,哄不好那种。
……
夜色浓稠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泼墨,皎洁圆月藏起半角,一颗百年大树上,二十几米高的树杈上,依稀可见一个纤细的人儿,半躺半靠着,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眯眼笑的花枝乱颤,百褶裙下一双白皙又修长的腿晃啊晃的,好不悠哉。
树下十几只狗争抢着一堆包子,哼哧哼哧吃的正香。
不稍一会儿,包子全吃光了,为首的一只长相凶猛的狗,端端坐着,往上瞅着那女孩,汪汪叫了几声。
女孩掩嘴,一声口哨,空灵悠长,仿若天籁。
狗子似是听懂了般,得了命令,汪汪叫了几声,和同伴蹿着离开了。
女孩从口袋拿出那枚玉扳指,搁在月光下看,纹理清晰可见,脂柔细腻,泛着盈盈绿色的光。
果然是上称佳品!
值上百万不成问题。
女孩把玩着攥在掌心,喃喃道:“战靳城,本殿下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