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把我带到B2栋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张可以围着坐下20多人的大型会议桌,桌子的正上方吊着一台投影仪。另外三个人看到我跟着美女进来,礼貌性地冲我点点头,然后自顾自的都开始玩起手机。我找了一个靠近门的位置坐下来。
美女在临走的时候简单朝我交代了一下会议室右边有一个茶水间,如果需要喝水的话可以自己去接,男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我报以微笑说了声谢谢,美女走后我开始四处打量。忽然发现这间会议室比较奇怪,在会议室的四角都有监控摄像头。可能是我没有在其他公司上过班,不知道其他公司的会议室是什么布置。但我自己办过公司,我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在会议室安装监控。因为会议室就是开会分析,讨论事情,公司做决策的场所。如果你的监控被非法破解或是恶意监控,那你公司的所有秘密不都泄露了。
而且从刚才的细节来判断,这个地方应该是军工单位。对于保密性应该更加注重才是,有了监控录像就有很大的风险会泄露。
带着疑问我的目光扫到对面的三个人。长方形的会议桌两边可以各做十个人,一头一尾各做一个人。这三人一个间隔一个位子坐在对面,年纪与我相仿。但从他们气质上来看,两个男生应该是刚毕业不久稚气未脱。
女生倒是有些老道,看样子有点社会气,苗条的身材有点偏瘦,齐肩的短发看起来很随意。但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一条条的黄色让我有些失望。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太妹,每天混迹在酒吧或许还很喜欢cosplay。只有左耳有一个耳钉,因为是坐着的,看不全她的穿着。一件亮红色的superme羽绒马甲看起来很时尚。可能是房间里面有暖气,马甲的拉链没有拉上去,从脖子处还能隐约看到纹身的一角。
可能是感觉到我在观察她,女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手机。我心虚地往右边转了头观察起她右边的男生。
右边这个男生戴着黑框眼镜环抱着双臂在胸前靠着椅背正在闭目养神。一看就是个夜猫子,黑框眼镜都掩饰不住他长期熬夜的黑眼圈。房间的暖气温度应该是二十五度左右很是温暖,从他紧紧地环抱双臂来看,我确认无疑只有熬夜的人才会身上发冷。
没看多久我就放弃了,想从一个睡觉的人身上获取信息还真的很难。于是我把目光开始投向女生左边的男生。
头戴棒球帽,还把帽子朝后戴着。帽子上面还有一个头戴耳机,在他摇头晃脑的间隙,看到了侧面耳机的牌子小写的英文b字样。我对音乐不感兴趣,天生的五音不全,KTV天生跟我绝缘。耳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很牛逼的品牌,好的东西做工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这个男生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家境很不错,手机用的也是三星最新款翻盖手机。富家子弟一般都是比较自我的,不管旁边有什么人都不会放在眼里面。因为他的腿顶着会议桌,会议桌也保持着相同的频率在摇头晃脑。
女生似乎不满意男生的行为,用脚踢了踢男生的椅子让他安静一会。男生没好气的回了一个眼白继续享受他的音乐。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把椅子往后退了退,音量没有按照意思调小。这样的做法似乎在告诉女生,各退一步,你不要烦我。
看完他们三个忽然尿意袭来。我站起身走出会议室去往厕所。正在我洗手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吕乔木吗?”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的声音,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嗯,我是。您哪位?”我问道。
“我这边是五院的,徐医生让我打电话给你,问你什么时候来医院做检查。”对方道出来意。
考虑到现在在洗手间,也怕洗手间里面有其他人在大号,有意压低了声音,跟对方说
“你稍等一下,我这边信号不好,你先别挂,我换个信号好一点的地方。”我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小心把弟弟放进它该去的地方,小心翼翼拉起拉链生怕夹着。然后匆忙离开。
我来到B2的另外一个大门,因为男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刚开始进来的大门那里是女洗手间。一出大门扑面的寒气迅速笼罩全身,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护士姐姐,你好。麻烦你告诉一下徐医生,我知道我自己得了什么病。不瞒你们我不打算住院治疗。谢谢!”我没有留给护士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我看旁边有灭烟筒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人在寒冷中似乎思维都开始变得敏捷起来。我不去想自己在剩下来的时间里将会经历怎么的病痛,只想接下来能给父母留点什么。此时我忽然很愤慨为何会有计划生育,我是八七年出生的正赶上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老妈在一次聊天的时候还跟我说过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她又怀孕了。看反应应该是个女孩,根据不是“酸儿辣女”,而是跟怀我的时候反应完全不一样。奈何计划生育太严同时也考虑家境不是很好就果断的去做了。
在我们农村计划生育严的时候,大队妇女主任满村追着孕妇跑。超生的家庭要么被“抓去”引产,要么就面临高额的罚款。有的邻居为了生个儿子冒着超生的风险跑到外地去。男的一边打工,女的就在租住的地方生产。等回到老家过年的时候门板都被大队的人卸掉了。
我问老妈你后悔吗?老妈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对我说只要你孝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想起这些我多么希望老妈当时没有去引产,这样的话妹妹到现在应该已经有二十多了。如果我一年后不在了,妹妹还能照顾年迈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