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苍白清隽的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全京城谁不认识你?罢了,我就当被狗咬了。”
他和易流苏的缘分,倒深厚的很!
易流苏清冷的瞥了他一眼,也嘲讽着还击:“你可别忘了,狗最喜欢吃屎,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没想到她牙尖嘴利,也与传闻中的完全不同,男子嘴角微微一勾。
“且不论昨晚的事,你救了我的命,医药费我会双倍给你。”
“医药费?”苏流一指旁边他的衣物,嫌弃道,“你穷的叮当响,给我什么?”
男子:“……”
她竟然不认识他?!
他正欲开口,苏流却一把拿起他的佩剑把玩,道:“这剑看着不错,先抵押在我这里,你伤好了给我打工抵债,什么时候结清医药费,这剑就什么时候还你。”
她说完,手腕一抖,拔剑出鞘熟练的挽了个剑花,寒光一闪又归鞘。
男子眸底探究的神色一闪而过。
“你叫什么?”
男子念头一转,探究的打量着她:“我叫阿寒。”
“好,阿寒,以后你和清儿一样,都是我的仆人,直到还完债为止。”苏流起身。
她的床被阿寒霸占了,自己只能与清儿挤一个房间了。
阿寒幽暗深邃的清眸子,充满了不可置信,正看到端水进来的清儿,突然想到什么:“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当然是主人给你换的。”清儿抢着说道,昨夜苏流不准她进屋,“就连你的裤子,都是主人亲自扒的。”
他清朗如皎月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玩味。
这个易流苏,与之前传闻完全不同,倒让他有了点兴趣。
也正好,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他要好好观察一下,看看这个害死他未婚妻的易流苏,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而苏流伸了个懒腰,去外间补觉了。
昨晚折腾了半宿,她可得好好休息一下!
没多时,外面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
清儿在外面择草药,秀眉一挑:“时间还早,主人不接诊!”
马车停下,从车厢里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男子恭恭敬敬站到清儿面前,笑道:“请姑娘通报一声,老奴来接大小姐回家了。”
清儿不解的歪了歪头:“大小姐?”
中年男子颔首:“大小姐怎么能流落在外,麻烦姑娘通报一声,请她跟老奴回家吧。”
他是易府的管家易豹。
清儿摇头:“先生,除了我和我家主人,没有其他人在这儿,你去别处找找你家大小姐吧。”
易豹苦笑:“姑娘,你家主人,就是我家大小姐啊。”
清儿一愣,身后已经传来苏流的声音:“清儿,回来。”
“哎。”
清儿忙转身跑回茅屋。
易豹想跟着进屋,却被清冷的声音喝止:“留步!”
易豹微微怔神,那声音从茅屋里传出来,却仿佛响在耳边,清晰有力,其中蕴含的坚决冷漠,是他从未领略过的。
大小姐以前性情温和,从来没有脾气,脸上永远都是温柔的笑意,何曾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大小姐,你失踪了半年,老爷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寻找,好不容易才寻到你的下落,就立即让老奴来接你了。”
易豹说着,一边思忖要怎么把大小姐忽悠回去。
苏流在茅屋里冷笑:“我就住在城外,随便一个人便能打听到,易府的人该有多废物,才能找了我半年?”
她刚睡着就被吵醒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见易豹还想再说,便冷落的打断他的话。
“想请我回去,就让易广州这个老匹夫亲自来请!”
她竟然直呼老爷的名字!
易豹心底一颤,语气也强横起来:“大小姐,老爷让我来接你,已经算给了十足的面子,你可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苏流的冷笑更盛,随手拿起药杵,隔着窗纸听声辩位,便砸了出去!
药杵带着雷霆千钧之势,精准的落到易豹的胸口!
易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巨石砸中,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连退了几步,再低头一看,竟然只是个药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