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易云雅与苏流已经到易府后门。
易云雅一副体贴温柔的表情,解释道:“大姐来给父亲看病还收钱,传出去难免落人口实,从后门出入低调一些。”
苏流只冷冷一笑,清亮的眸子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
她没说什么,带着清儿从后门进入易府,很快到易广州的卧室。
房间门窗紧闭,房内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与药味混合着,随着苏流一推门汹涌而出,差点把外面的人熏一个大跟头。
易云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捂住了口鼻。
“父亲就在里面,你去吧。”
苏流嘲讽的瞥了她一眼:“你是易广州的亲女儿,都不进去看看他?”
被她直接指出来,易云雅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忙道:“当然……要看。”
抓着易云雅,苏流踏入房间。
“把窗户打开!这么闷着空气不流通,没病也憋出病来!”她低斥一声,就去看易广州。
易广州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脸色青紫,颧骨高高突出,整个人瘦的皮包骨般。
苏流拧着眉,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心脏微微抽痛,是原主看到亲生父亲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易广州好歹也是当朝首辅,病重一个月有余,她早就耳闻,对他的病也有所猜测,现在则是要亲眼确认一下。
苏流微微俯身,在他头部几寸之外细嗅,果然嗅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是流朱草的味道……清儿!”
清儿立即把药箱送上来。
苏流从药箱拿出一根香,点燃后插在一旁,又取出一瓶药粉,洒在易广州的枕头上。
易云雅看着她举动,半信半疑:“大姐,你真能治好父亲?”
恰好此时周兰与桂嬷嬷也赶到此处,一进门周兰就喝道:“谁开的窗?老爷还在病重,想让老爷感染风寒雪上加霜吗?想害死老爷是不是!”
苏流头也不回,淡淡道:“我让人开的。”
“易流苏!”
周兰指着她,厉声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敢回来!只怕老爷病没好,反而被你气的更重了!”
“原来易夫人请我回来,是想气死自己家相公?”
苏流回头,轻轻一扬唇角,如花般诡异妖艳,灿亮的眸子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你胡说!”周兰没想到一见面自己就被苏流嘲讽一通,扭头道,“桂嬷嬷,把她给我拖出去!”
“哎!”
桂嬷嬷提起裙子,气势汹汹刚走了两步,眼前一花,觉得脚下一凉!
她低头一看,一把锉刀穿透了她的鞋子,钉在地板上!幸运的是,锉刀只穿过鞋沿,没有伤到脚。
“再往前一步,我保证让你见血!”苏流冷冷道。
桂嬷嬷头皮发麻,怎么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苏流没再搭理周兰,专注的盯着床榻上的易广州。
须臾,易广州突然动了动,露出了痛苦之色,苏流忙按住他防止挣扎,另一只手握紧了一个琉璃杯。
紧接着,只见易广州的鼻子里,爬出了一只半指长的红色蛆虫!
“啊——”
看着有虫子从易广州爬出来,易云雅惊叫起来,一直退到了周兰身边!
“大惊小怪!”
苏流撇撇嘴,紧盯着那虫子,在它爬到药粉旁时,迅捷的出手,直接把虫子扣在了琉璃杯内!
“主人,抓到了!”清儿攥着拳头,兴奋异常。
苏流唇角含笑:“嗯,抓到了。”
这虫子可是朱血虫,与流朱草相伴相生,虽然在人体内是毒虫,可若利用的好了,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功效。
小心翼翼的把朱血虫收好,苏流拍拍手,掐灭了香。
易云雅又凑了过来:“这……好了?”
“今天好了,他体内不止一只,还要继续再驱虫几天。”苏流在桌前写下一张药方,一挥手,“承蒙惠顾,医药费一千两。”
易云雅一挑眉,怎么又要钱?
周兰已经骂出声:“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苏流朱唇含笑:“抢钱的确比看病来钱快,易夫人若不结账,以后我不来就是了。”
周兰脸色一变:“相爷的病……今天治不好?”
清儿忍不住插话:“你没听到吗?他体内不止一只朱血虫,得连驱几天才行!”
周兰憋闷的心情顿时有了一个发泄口:“下人也敢多嘴!桂嬷嬷掌嘴!”
桂嬷嬷立即扬起手臂,狠狠朝清儿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