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西凉娴有点懵,眼角抽了抽。
“哎,打得好啊。”围观人群哗然,发出阵阵高声嬉笑。
“造了多少孽,也该倒霉了。”有人骂道。
瞧着眼前整齐划一的举动,炸鞭炮似的响彻大街,西凉娴也忍不住嫌恶地发笑。
不过她终是眼尖,一眼瞅见那个油脸的黑衣胖子,奸滑地缩在最边上,竟还全须全尾地。若不是有雪狼虎视眈眈地盯着,估计早就开溜了。
“喂——你不是说不让我们活着走出这条街吗?”
“你别指着我,”那黑衣胖子躲闪着眼神,这种情形下居然还在硬撑装傻,“不是我。”
西凉娴嗤之以鼻。
只见那少年微微扬起嘴角,漫不经心地走过去,粉底小皂靴一脚踏在那黑衣胖子厚实的背上。
“嗷——”
少年似乎并没有费什么气力,却把黑衣胖子的后背骤然压低了一尺,整个几乎匍匐在地下。
他斜着清亮的眼,语气淡漠如斯:“就凭你们?做我的狗,都是侮辱了狗。”
在少年脚下牙齿咯咯打架的黑衣胖子,抖得筛糠一般,把他旁边的同伙唬得面无人色,瞬间整整齐齐全趴了下来。
“明白!俺们岂敢自称爷爷的狗?”
“疏香楼,全是孙子,”大约听着还算顺耳,这少年春冰般的目光稍显和缓,抬眼瞥向对面疏香楼上横挂着的烫金匾额,邪气地一笑,“说。”
他一个字都不肯多吐,说话还轻轻柔柔地,像二月的春风乍暖还寒,让人分不清可进还是可退,那些强盗听了,一张张血污油脸紧贴地面,浑身战栗不已,却愣是一字不吐。
只不过迟应了两息的功夫,雪狼就从少年身后走了出来,突然伸着长长的嘴,喉咙里咕噜噜地发出可怕的声音,底下登时杀猪般一片告饶:
“妈呀——俺们疏香楼,全是孙子!”
“对对对,孙子全是疏香楼,小祖宗,让我们走吧!”
夹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抽泣,疏香楼前一片哀嚎,嗡嗡震天,疏香楼今日颜面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了。
那少年脚下似轻轻一压,“咔擦”,黑衣胖子的脑袋随即歪到身体一侧,脖子竟折断了,连哼都没哼出一声。
街上一片死寂。
少年淡漠地收回脚来,又在另外一人的背上蹭了蹭靴底雪泥,这才领着雪狼走了。
那一个转身,带着十二分的不屑。
整条街都目送他们远去,不想那雪狼走了两步,竟又突然呲牙扭回头来,瞧瞧那伙已经掉了魂的手下败将有没有不老实。
在获得满意的答案之后,尾巴悠然一扫,方以得胜者的姿态,气昂昂扭回头去。
“泠泠?”。
它迈开从容的步伐,跟随少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那头的街角。
“我觉得特别痛快。“有人幸灾乐祸。
“都一样。“
“我刚才有没有看错,疏香楼,吃了一头狼的亏?”还有路人憨憨地求证。
“嘿嘿,吃亏,干脆早点关门。”
“这害了多少年轻人了!”
“老天派一头狼来教训这群畜生。”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
西凉娴扶着凛儿慢慢往回走,每走一步都要疼上一会儿,哎哟、哎哟娇声叫唤,感叹今儿真倒霉,不过又觉得挺刺激。
咦,那人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