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罚的时间过得最慢,可还是熬过去了。
绿茶来接西凉媚,在耳边唠唠叨叨。
“我本想借口三爷闯祸,叫姑娘回来的,哪知听说三姑娘跑回去,罚得更狠,不但又罚站罚背,还罚抄呢。”
西凉媚的腿仿佛是假的了,感觉走起路来像两根筷子在划拉:“罢了,说这些做什么?”
一面说,一面打了个寒噤。
绿茶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西凉媚反倒被瞧得不好意思起来,从来受不得一星半点的委屈,眼下却不计较,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四房这地儿真冷,你瞧房檐上那些冰棱子,比哪儿都厚。”
正心虚地掩饰,忽见她们三房的下人慌张地跑来:“姑娘,三爷又闯祸了。”
西凉媚扭头瞪向绿茶。
绿茶步子一顿:“天啊,白天不说人。”
“你这只乌鸦嘴!”西凉媚恨恨地骂。
赶到小韩氏的萱晖堂,只见下人们团团转,分开众人,西凉瑾满脸灰尘,青一块紫一块。
“是谁打的?告诉祖母替你报仇!哎哟,若破相了,可惜了瑾儿这张俊俏的脸!”小韩氏心疼得直跌脚骂人。
西凉瑾躲开小韩氏的手,又一脚踹开下人:“这不算什么,南街那杂种伤的比我狠!”
“什么杂种?”西凉媚嫌弃他粗鄙。
“要说杂种也没错。”小韩氏竟笑了笑。
西凉瑾鼻孔朝天:“蠢货,你不知道吗?他爹娶了干女儿,生下的不是杂种是什么?”
就你知道!
西凉媚横了他一眼,这个庶弟是她爹唯一的儿子,打小起能够压她一头的,也只有西凉瑾了。
乱哄哄间,西凉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小兽在奶声奶气地咆哮。
不由得循声找过去,却见西凉瑾的小厮手中提着个布袋子,袋子拱来拱去,里有什么东西在又跳又蹿。
“那是什么?”
西凉媚吓得尖叫。
西凉瑾叫小厮:“拿过来。”
小厮屁颠屁颠将袋子拎到跟前,西凉瑾将袋子的口敞开,低下头朝里望着,口中嘬嘬有声,似在逗弄小动物。
“给你们见见世面。”
西凉媚好奇地凑过去,却见里头有只小奶狗,正不满地横冲直撞,虎虎地想要出来。
“这才多大,这么凶?”
“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是屎吗?”西凉瑾无情地讥讽。
西凉媚怒火冲上头顶,陡然出手,一把揪住西凉瑾的耳朵,再狠狠地一拧,且不等西凉瑾还手,她已经熟练地躲开。
只是今儿腿脚不大灵便,好险就被西凉瑾採到了头发。
她逃开几步回过头去,只见西凉瑾骂骂咧咧地啐着,两手却仍紧抓着袋子不放,心中更加好奇。
“你什么毛病?跟南街的人打花了脸,跟泥人似地,为的就是一条狗?”
“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狗,是从御马监勇士营里弄出来的。”
她的目光显然取乐了西凉瑾,他端起下人奉上的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老子今儿心情爽快,就跟你普及一下常识,听好,好话不讲第二遍。”
“什么御马监勇士营?”?西凉媚一副谁要听你的模样,却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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