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
非晚秀眼微眯:“你想让我姐姐怎么救?”
“还能怎样?听说五丫头与月指挥使缘分非浅。”
余鸳鸯眸色深暗,一脸温柔和平。
西凉娴登时身子僵直,瞳孔骤缩,气得面色比头上的白绒花还要苍白。
“我姐姐一向守本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就与月指挥使缘分非浅?”
非晚手下意识地挽住西凉娴,沉着气向前一步,眸中寒光闪烁,将余鸳鸯渐渐逼退,原路逃回小韩氏身边。
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小韩氏不免吃了一惊,到底将语气放平放软。
“你放心,以后你还要找婆家的,我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不比什么都强?”
非晚心下冷笑:又想做无本的买卖!
方才她们过来时,花正秀领着人在修花园子,还嬉皮笑脸地近前打招呼,被五香拦阻,这才知难而退。
她姊妹二人不为所动,小韩氏只得不情愿地吐口:“那拿五十两银子去吧!”
非晚惊诧地抬头。
“一百两总够了吧!”小韩氏不悦。
非晚与西凉娴都低下头,不去看她。
“二百两!”
非晚后退一步。
西凉娴转身要走。
“那你们要多少?”
小韩氏腾地起身,示意左右拦下她们。
才问出口,便立刻改口:“五百两!你们随我来!”
这才是有求于人该有的态度!
非晚与西凉娴相携来到小韩氏卧室,屋里光线阴暗,竟不点灯。
小韩氏摸索着钥匙,命丫鬟打开一个箱子,然后慢慢踏上矮脚几,拿出一包二百两银子,又亲自选了四件首饰。
“这些首饰拿去当了,也够三百两了。”
两把金锁,倒是沉甸甸地,但另外一对金簪造型特殊,吸引了非晚的目光。
“这是什么花?”
簪头是朵陌生的花朵,开的恣意,吐着长长的花蕊,瞧着像朵火焰在燃烧。
“那叫凤凰花,你没见过,是南边的花。”小韩氏淡淡地回答。
“南边?我们也从来不曾见过。”
“不是你们江南,是云南!”小韩氏不耐烦地催促,“好了,快去救瑾儿他们。”
她们就这么容易打发?
非晚似喃喃自语:“月指挥使可不好打发——祖父在大同任总兵,怎么跑去云南了?”
有求于人,小韩氏也不得不低头,半晌才勉强回答:“那是你祖父前头娘子的东西。”
却阴森森盯着非晚姊妹俩,将非晚瞧得身上直发毛。
“那是侯门的姑娘,后来通敌谋逆,抄家灭族,死了。”那张薄如刀片的嘴里,吐出幽幽的话。
“既然出嫁从夫,怎会受牵连?”
非晚可不会被轻易吓到。
小韩氏不屑地“切”了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会株连的!就是你祖父的大同总兵也被罢免,去大常寺任了个闲职。”
说完,大有遗憾。
可西凉娴浑身一颤,像是一块大石头砸在她身上。
往回走时,犹喃喃地说:“你说会不会,祖父是故意……为了自保?”
“会啊,人之常情。”非晚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西凉娴目光黯淡下来,怜悯地叹息:“真可怜。”
非晚心道,你还是操心自己吧。
“姐姐,那个月指挥使太可怕了,你还是别去找他了。”
西凉娴登时露出诧异的神情,扭过头瞅了眼五香手中那匣银子首饰。
非晚歪着脑袋,冲她笑笑。
“就是坑他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