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等候,非晚登时明白,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戏耍。
而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方才的小厮坐在前头,分明是赶车的。
那马车寒素,普通得毫不起眼,走在大街上根本没人会注意。
而且窄小。
可显然此人打算与她同坐一车!
祝雪智得意地把头一歪,示意非晚上车。
非晚目光一冷,蓦地抬手。
不料祝雪智似早有防备,登时将她牢牢抓住,力道出奇地大,险些没将非晚的手臂拧断。
祝雪智又露出那种料事如神,自鸣得意的笑容。
可惜,帅不过三秒。
非晚并非抬手反抗,而是洒出了一把药粉。
药粉轻若迷雾,在祝雪智脸前散开。
“你!”
祝雪智笑容冻结,眼睛朝上一翻,骨碌栽倒在地。
非晚一击得手。
那拉马的小厮也已被李丰制服,而红叶竟从马车里翻出绳子来,登时明白非晚倘若上了车会遭遇什么。
“无耻!”
红叶恨得拿绳子抽小厮脸,啪啪作响。
非晚冷眸:“把他绑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惊呼从前方传来。
“那不是祝师哥吗?”
非晚腾地扭头,却见叶倾淮不知何时也跟着下楼了,而且竟与几个穿国子监蓝色直?的学生站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几个学生冲过来,转眼到了跟前。
“这是做什么?你们把祝师哥怎么了?”其中有个少年急得大吼,一面弯腰去扶瘫倒的祝雪智。
来人正是冯周与苏铉北等人。
非晚惊讶,原来这西凉媚的情人竟在国子监读书。
那么西凉媚与此人的情书必定是通过西凉瑾传递的了。
非晚一时来不及反应,不料叶倾淮跟着走来,解释说:“他方才在襄王楼拍下一名女子的初夜权,可却拿不出银子,想跑,就被抓了。”
非晚忍笑。
“你胡说!祝师哥不是这种人,他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到这腌臜地方来!”冯周跳起来争辩。
叶倾淮好笑:“你进去问问不就清楚了?”
登时将冯周噎住。
“多少银子?我们替他给。”苏铉北皱着眉头。
叶倾淮背着手,淡淡一笑:“不多,我听见他报的是五千一百两。”
几个学生听见这么大的数字,都倒抽一口凉气。
叶倾淮又笑,指着还未醒来的祝雪智:“襄王楼说,他要是拿不出银子,就把他自个儿抵押,将他卖了换银子!”
学生们登时炸了:“岂有此理,我师哥可是举子,而且还被举荐去吏部观政,襄王楼难怪要犯法吗?”
满大街地嚷嚷,理直气壮。
叶倾淮淡定回答:“襄王楼只认银子。”
学生们大眼瞪小眼:“这么多银子谁拿得出来?就是我们几个凑也凑不齐啊。”
冯周指着叶倾淮叫起来:“你撒谎!我师兄家境贫寒,别说五千多两银子,一千两都没有,怎么会去拍卖青楼女子?”
这个时候,李丰已经回过神来,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恫吓:“没有?你们不如再想想办法,不然的话你们这出类拔萃的祝师哥,明天早上就出现在哪户有钱人家的床上了。”
冯周气得发抖:“我去告诉祭酒,你们等着。”
他这么一喊,苏铉北也像惊醒了一般:“我去找柳司业。”
学生们纷纷大叫,各自去寻自家的司业教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