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一直听着,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抽着烟,黑子抽完一根,又要了一根烟,黑子唠叨,秦河听着,半包烟不知不觉就抽完了。
黑子的喋喋不休十几分钟后,也终于把心中那股不满发泄完了,坐在街沿边上,沉默不语。
“黑子哥,我也说一句吧!”
“人是会变的,身份不同,心境也不会不同,你说的那些兄弟情意,在有些人眼里,是耻辱的过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朋友十年如一日的,时代变了,现在的人心,太复杂了!”
黑子今天的确有点喝多了,一张大红脸加上黝黑的皮肤,在这昏暗的夜晚有些吓人,脸上的油光被照得有些反光。
但是喝得多,并不代表喝醉了,其实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人才是是最清醒的时候,也是心里最敏感的时候,那些喝了点马尿就耍酒疯的人,无非没什么意志力,大多是借喝醉的借口而已。
一般真正喝得淋漓大醉的人,走路都走不稳,发酒疯也是在地上打滚吐得满地而已!
黑子听完秦河的话,整个人顿时萎靡了起来,如果有灯光,可以看出黑子眼角已经发酸,他在强压心中的委屈。
“子墨,我们重新找一个地方喝点吧,我感觉心里难受!”
秦河看着眼睛里有些泪光的黑子,也没觉得好笑,拉起他的手,扶着有些走路不稳的黑子,两人也没去高档饭店地方,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烧烤摊,点了几十块钱烧烤,一箱啤酒。
十月初的燕京晚上其实挺冷的,但是此时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内心的火热在酒精的刺激下,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陈子墨的记忆很完整,他脑海中黑子的印象,一直是一个老大哥的形象,身边永远有一大群朋友,每天都笑哈哈,对每个人都好像都掏心掏肺,尽管没什么钱,但是去他那里,永远不缺你一口饭,在陈子墨的印象中,黑子就是这样一个模糊的印象。
几个烤串就着啤酒下肚后,黑子心里的压抑仿佛再一次被打开潮水,今天已经是第三场了,黑子的酒量的确没法说,除了走路有些不稳外,此时思维很亢奋,开始罗里吧嗦诉说自己的过往。
黑子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当年是村里唯一的中专生,第一个吃上国家粮的高材生,毕业后分配在当地城关小学教书,当年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帅小伙,后来被学校校长看中,把女儿介绍给黑子,就这样,黑子八九年就结婚了,九零年生了一个女儿,九一年又生了一个儿子。
按道理,当年的黑子应该是人生赢家,儿女双全,老丈人还是校长,家境也不错,可生活哪有那么十全十美,家家都有烦心事,黑子家的烦心事就是他老婆。
可他老婆可不是一个省事的主,他老婆独生女,而且老校长年轻时候妻子就去世,也没再娶,这个女儿可以说是当心肝宝贝养着的,一个这样家庭的女孩子在二十岁的年纪嫁给一个农村家庭出身的老师。
门不当,户不对,这种生活很快就有了夫妻矛盾,对方嫌黑子工资低,没本事,吃软饭,各种嫌弃,但是好在当时还有老丈人管着,两人还凑合过着。
可生活就是这么魔幻,九三年,黑子老丈人意外去世,两人仿佛一下失去了身上的枷锁,九三年年底,两人就离婚了,黑子什么都不要,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对儿女,对方答应得很痛快。
当时的黑子也是一时冲动,没了老丈人家的关系,还有老丈人家的房子,他一个青年老师,又当爹又当妈,这种生活,怎么可能维持下来,他甚至把一对儿女带到学校寝室,被其他老师投诉好几次,同事之间的关系也处理不好。
而最让他崩溃的是,九四年初,他的前妻就再婚了,婚房还是他当年那个婚房,男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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