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想想坦白了一切之后,到头来最惨的还属自己。她一拍大腿一咧嘴,又要哇哇哭出声来。
江风南见势头不对,赶忙起身,问道:“你儿子唤做何名?”
“王鱼子,姓王那个姓,大鱼吃小鱼那个鱼子。”王阿婆说道。
江风南边说边向外走去:“这样吧,我现在便去大理寺问问,不让阿婆忧心太久。”
“哎呦,”王阿婆急忙感谢,脸上有如雨过天晴般明朗起来,“这哪好意思,实在多谢大人了。”
江风南快步走朝前,走到门口,脚步一滞,微微侧身向后面跟来的王阿婆说道:“还有一事。这个姑娘,也并非阿婆的女儿吧。”
听到这话,王阿婆不再感到惊讶,她挠挠头,讪笑道:“这个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江风南瞥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所料不错,这阿婆着实滑头。他说道:“你讲的故事里,你的女儿时在时不在,不得不令人起疑。”说着,江风南看向那姑娘,那姑娘正提着裙摆疾步走过来。江风南冷声继续道:“何况,这姑娘身上的脂粉香气,让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何处?”姑娘怯生生问道。这是姑娘进得屋内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煞是好听。
“翠铃楼。”
江风南没有躲开姑娘婉转着看过来的目光,却见姑娘明媚地噗嗤一笑,说道:“公子果真没有忘了我。”
江风南原本犀利的眼神涣散开来,刚才是母牛,现在是青楼,今日怎么这般水逆,这又是自己在哪里惹下的冤枉债?
一个破锣嗓子插进来,打破了这奇妙的气氛。只见王阿婆跻身插到江风南面前,指着自己一个劲说道:“这事情也怪我,我就是爱逞个嘴,哪想到江大人眼睛这么毒呢?这姑娘是几天前我在江边客栈后面遇到的,遇到她时,她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倒是没有流血,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穿了件单衣被人卷了个草席就扔在了江边草丛里。我见她又冷又饿、无依无靠的,自然不能不管啊,就把她带在身边了。”
王阿婆说的是真是假,江风南打算姑且不去追究。他看着门口的几个衣服包裹,向两人道:“既然二位身上没钱,又无处可去,就先委屈二位住在我家偏房可好?也好有个呆处。”
说完,江风南拱拱手出了门,留下王阿婆在身后一个劲地道谢。
令江风南没有料到的是,他抱着手进了大理寺,又空着手出了来。
毫无结果。
大理寺卿斐原很是热情地招待了江风南,又是端茶递水,又是爬高窜低翻找案卷。如今都知道江风南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论谁也不敢怠慢。可即便如此,斐原也没能从大理寺翻出个名叫“王鱼子”的人来。
江风南见斐原为难的样子,心觉没有理由再叨扰下去,于是起身拜谢告辞。
这边江风南才下了大理寺的台阶,那边,一个身影就从大理寺后门窜了出去。那身影看上去很是慌张,跑出去没多远就在石板缝里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没等稳住身形,又踉踉跄跄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