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做生活费——主要是用来买“加菜”的,三千元;每个月四条烟,一千多元;用来疏通看守所的水路每个月是多少我不知道;用在办案方面律师拿去疏通水路的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我快要出狱的时候他和我说起过律师在他手里拿的除了律师费之外的钱已经超过了七十万了。在我出狱前几天许老板会见律师后回来告诉我,他的律师告诉他要他做好在看守所呆1187天的准备。
律师的话大概是这样的:“我已经动用了我所用关系,尽了我全部的能力,但是你的案子涉案金额太大,涉案人员太多,涉及案情太复杂,牵扯人员太多,所以侦查起来太麻烦,我们取证也太困难。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最多也就是1187天,到时候一定会开庭审判的。在这段时间内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找能减轻对你量刑的证据的,尽量能让你判个有期徒刑。判了以后再找水路再想办法。”
许老板在转述他的律师的这段话的时候的眼神跟死鱼没什么区别,脸色是一种带着死气的苍白。
夏干部在知道这样的情况后到了监室叫许老板出去晒太阳,破天荒的他居然拒绝了,盯着墙上的1187发愣。
许老板在监室里有件事情得说一下。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有一天他和陈安平说起了女人,女明星。
陈安平很年轻,估计是哈韩一族的,说现在这么那么多的女明星中他最喜欢的是韩国的李孝利,很会唱歌,很会跳舞,很性感。在说起李孝利的时候他的眼神充满了憧憬,估计那时候他的心绪已经是神游到八荒之外的高丽国去了。
许老板是个成熟男人,他说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那样不?于是争论展开了。
“你是没看过她,你只要看过她的《XX》专辑里她跳舞保证你会喜欢她。啧啧,性感啊!”
“靠,就她性感?你个小毛孩子晓得个JB性感?无非就是扭哈子腰摇几下屁股抖擞哈胸,老子看还没扭秧歌好看。”
陈安平不死心,又说:“她的歌也唱得好,你要是听过就好了。”
许老板一脸不屑:“高丽棒子唱歌你也听得懂?”
“我是听不懂,但是好听,真的好听,比国语歌好听多了。”
“你还真他奶奶的没志气。听不懂都比国语好听?”
陈安平又说道:“那你说个华人女歌手和她比下看看。”
“那样的人现在是以抓一大把,我随便说个都可以,就说她的家门,李玟,扭腰摇屁股抖胸那一样都不得比你说的那个什么鸟李孝利差。”
陈安平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脸的吃惊的样子,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矮瘦的男人这么难的沟通,于是转身准备走开了。
许老板这时候对她打趣道:“要是那个李孝利陪你睡一晚,要你喝一口她的尿,你搞不搞?”
“搞,能和她搞一次我喝她一泡尿我都情愿。”陈安平说出了这么句让全部看他们争论的人都哈哈大笑的话。
“靠,你真他么蠢,你和她语言不通,搞起来的话你连她床上叫的些什么话都听不明白,说不定要你使劲的时候你以为是要你停,要你慢点的时候你一顿快,搞到后面在骂你的娘你都不知道。难道你还要带个翻译在旁边给你们来个同声翻译?还是你去学韩语啊?”许老板来劲了:“小伙子,要找女人最好是找自己家乡的,搞起来两个人都说的是家乡的土话才好沟通,再怎么差也得找个本国的,说普通话虽然别扭点但总是听得懂。再退一步,找个说英语的,起码你听得明白哦耶是什么意思,听得懂FUCK是要你操的意思。所以,情人啊,还是得在本村找。”
他和陈安平这样的争论搞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以陈安平一脸悻悻的结束。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看得到许老板勉强的笑。
到我出狱的时候,许老板还没等到检察院的起诉书。而他也不再神经质的天天在门口像个望夫石似的在那里等他的文书,而是每天基本上第一个起床开始做事,然后在结束一天的的劳动以后又积极的投身到以俯卧撑、仰卧起坐为主要锻炼方式的健身运动中。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为以后的不知道多少年的改造生活做好生理上的准备。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他说这话的时候带有一种绝望中的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