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的话题,我很感激你的新人,却也要提醒你在以后的人生的路上多些自我保护的意识,对人未可全抛一片心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你的情况基本知悉,据我这些时日对《刑法》的一些理解,我们的刑期应该都是在一年到两年之间,说长也不是很长,就当是一次闭关修行吧。
我越来越觉得信很难写下去,主要是内心不忍欺骗一个从未谋面并且还是一个身处绝地的女人,更何况她都有把这里当成照亮她人生的一束光,这让我在提笔的时候更是不知如何措辞,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这样的信传不过去,就算传过去了是不是会更残忍一点呢?倒是有时候会自己对自己说:说不定那边跟我这里一样,也只是她们编造出来的一个故事,说不定代红梅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呢!
中途两次冲监七监都没有冲人进来,众人羡慕别的监室有新人进来的同时也有点庆幸没有人冲进来,很矛盾。希望有点新人进来刺激一下又不愿意本来就不宽敞的铺位因为有人的加入而变得更窄了,陈安平在几次向夏干部请求在再转回七监无果后也没再继续奢望了。
三月份到来的时候,天气渐渐的有了回暖的趋势,赵昌平迎来了开庭的日子。
这是我到南四七监来以后第一次看到出庭受审,早上的头子尾子吃过后,吴建国在许老板的指导下安排赵昌平穿上一件比较新比较干净的印着看守所字样的黄马甲等在门口,八点多值班干部来到监室打开铁门把人带了出去。
“就这样?”王勇飞问许老板。
“不然呢?要准备个八抬大轿把你抬过去?”许老板反问道。
“不是说开庭是法院的事吗?怎么没见到法院的人?”王勇飞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这次给大家解惑的是毒鬼子,“法院是有人有车过来的,法警过来带人去开庭的,但是只是到监室楼外,开庭完了再送回来也只送到监室楼外,这里面都是还看守所的管教干部管的。我上一次坐牢开庭的那次叫一个热闹,监室楼外停了五六个区法院的车,一次性有二十几个出去开庭。”
“开庭的时候能和家里人见面说话吗?”我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前两次进来开庭的时候都没有家里人来看,我也没问过别人,好像听说是可以的吧。”毒鬼子不确定的回答。
“好像是可以的,但是要办什么旁听证还是个什么证的,老杜开庭的时候她老婆应该是去旁听了的。”许老板接过话说道,“但是如果是证人的话好像不行。你想让你女朋友去旁听?那就不知道可不可以,不是亲属不知道能不能办到旁听证。”
“一定要亲属才能旁听的吗?那电视里看到的有的开庭还有新闻记者,我还想开庭的时候跟小小说说话呢,不行,大学生帮我写封信,我让我哥哥他们去问问,可以的话你也可以给你的女人说一声,让她开庭的时候去看看你,你们还能说说话。”王勇飞立刻说道。
“开盘不?昌哥的事情都知道,开个盘猜他判多久?”张李的麻将还没备齐,场子支不起来,又想拿这个事来开盘了。
“半年、七到九个月、十个月到一年,三个随便押,有没有人来?信誉保证哦!”
赵昌平没想到自己的刑期能够成为大家押注的目标,在带着一脸的笑回到监室的时候看着大家齐刷刷投过来的眼光估计当时的他还感动了一把,笑着大声宣布:“七个月,今年五月九号就能出去了,还有两个多月我就自由了。”
“草,你让我赔死了。”张李听到后骂道,“就吃了大学生一家的,其他全他妈押中了。”
“昌哥,今天开庭你家里人去了没?你有没有和他们说上话?”我关心的问。
“没有,他们估计都不知道我今天开庭,我接到通知书了又没有给他们写信,法院有没有通知他们我不知道,反正今天没看到他们,开庭的时候就四个人,加上我才五个人。”赵昌平回答道,“大学生你等下帮我写封信,我跟家里说一下,告诉他们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再叫他们帮我送点钱来,快没钱买烟了。”
一个人的判决给监室带来一丝兴奋的情绪,看着只有六十多天就能自由的赵昌平,羡慕的情绪也就油然而生了。
晚饭跟随头子尾子送进监室的还有代红梅女士的信,告知她月底开庭。这下晚上有事做了,三封信在等着我写呢。
看着坐在小桌子前面奋笔疾书的我,许老板笑着说道:“大学生,你这都成了职业写信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