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农历癸巳,该年无立春,又称无春年,即寡年。
在我国的南方,有一个平静的小城市,叫“月安”。那里四面环山,水绕三方,可谓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这年夏天,大范围高温天气笼罩全国。直至八月中旬,月安市的高温气候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天,最高气温一度达到40度以上。
火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彷佛一点星火就能整个人燃烧起来。
街上少有行人和车辆,只有知了不住得发出令人烦躁的叫声。
八月十八日,当天最高气温38.5度。
夏天的早上,人们总是趁着太阳升起前早早地出门。六十岁的环卫工人王阿姨,清晨五点半左右就到达了她负责的区域——天离河史罗街道。
天离河很长,是唯一一条贯穿了月安市的河流。早年河水清澈时,还有人在杨柳树下垂钓,这些年污染严重了,天气一热,水里便散发着浓浓的水草腐烂的味道,边上都少有人走动了。
这天早上,五点四十分左右,王阿姨在河边看到了一条宽约十公分的红色痕迹,痕迹时深时浅,从人行道一直延伸到另一边的草丛里。红色痕迹终止在一颗百年老樟树的背后,边上的草丛里横着一只白色休闲皮鞋。王阿姨将其拾起。抬头时才发现老樟树背后露出一只套着黑色袜子的脚,走近,只见一名男子仰面朝天,面部被血液浸染地看不清五官,下体是大面积凝结的血迹,脚上只穿了一只鞋,明显那只掉落的鞋子是属于他的。王阿姨吓得不轻,甩开了手上的鞋,尖叫着跑到街道上惊声呼喊。
她被吓地有些语无伦次。路人只是大约听到,“死人了”。
五点五十分,西城区警队接到报案,报案者称在西央桥下的天离河边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张学理刚值完夜班,正准备收拾收拾去离市局百来米远的早餐摊来碗鲜肉馄饨,再配上两根油条,这是理想的日子。加上,说着是值夜班,实则也就两腿一架,坐椅上这么一躺。还是非常惬意的。
月安市几乎没有发生过大案,在这个平静的南方小城,人们过着不那么热情的生活,邻里之间互不亲近,像是怕别人窥探到自己的秘密似的。
今年是老张在刑警大队的最后一年,二十年前他选择从西南小镇调回月安市日夜守护着这里的安宁,明年他就要退休了。
而这样的平静却在今天被打破了。
西央桥上围着一些胆大的年轻人,拍照发起了朋友圈。
这样的现场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朋友圈一下子炸锅了。
“杀人事件”!足以让月安市骚动好一阵子。
从市刑警大队到案发现场差不多十五分钟的车程,张学理开着车,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他二十多年前来到月安市的情形。
他第一天到刑警大队,资料管理员老王拿了一叠小拇指指甲盖这么点厚的资料供他分析调查。
“小张啊,这是我们月安市十多年来的案件资料,你先看看。”
“十多年?”张学理心想,“咱们市的人民警察这么威猛啊。”
他翻看着资料,入室偷窃,偷电瓶车,偷自行车,偷电视机,偷......
后来才知道,在这个城市,人们根本没有激情去犯案,干瘪瘪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都成老张了,电瓶车,自行车也没人偷了......
记得几年前,上头开会差点要取消刑事科这个部门。领导的意思是,咱们月安市的治安这么好,不需要浪费人才啊。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取消也不得而知,但是刑事科确实成了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部门,偶尔处理处理民事纠纷。
一路上张学理的心里都没有平静过,要真是什么杀人抛尸案,这个小城得乱套。
史罗街道一带开始堵车,上班族探着脑袋紧张地窥视着路面情况,打电话,看手机的都有,估计大概情况都从朋友圈了解得差不多了。
张学理把他那有着十年年龄的福克斯停在了离西央桥一个路口的街边,小跑着去了现场。
西城区警察已经在西央桥一侧拉起了警戒线。
果不其然,除了少数围观群众和警察,部分媒体工作者也已经到了现场。
月安市的媒体算是赶上了。活久见!杀人现场?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张学理到了现场以后,记者围了上来。估计是有人透露了他的身份。
“你好,请问是杀人事件吗?听说伤者没死!”
“警方现在怎么定义这次事件?故意杀人吗?”
“月安市从来都没出过大案,这个案件的发生是不是说明我们的警力松懈?”
“这个事件必然引起市民的恐慌,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张学理心想,操,有的你们忙了就瞎**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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