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北风呼啸,雪渣子飘飞。
铁牛镇。
薛家大宅。
温暖如春的客堂里,正在进行着一场丰盛晚宴。
不仅菜色极好,有鸡有鱼,甚至还有一大盆鲜美的炖狍子肉。
而旁边的小木制舞台上。
更是有着几个只穿着薄纱、里面却是完全真空的窈窕舞女,正随着里面乐师舒缓的丝竹之音,靡靡起舞。
“来,范先生,咱们再干一杯。”
薛大善人亲自给眼前的山羊胡儒衫中年人倒了一杯酒,又笑着跟他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这山羊胡中年人也笑着喝掉了杯中酒,道:
“有劳薛大善人款待,范某真是不甚荣幸那。”
“哈哈。”
薛大善人哈哈大笑:
“范先生您可是我薛某平日里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说这可是折煞薛某了哟。”
说话间,他邪笑着对这山羊胡范先生使了个眼色,指着小舞台上领舞的舞女道:
“范先生,这可是我前几天刚从江南弄来的宝贝,差一点,她可就选上十大花魁了。只来咱们这没几天,便已经是头牌中的头牌。”
“但是今晚,范先生,她是你的了。”
范先生看着领舞的那个曼妙舞女,老眼中也止不住露出灼热,笑着对薛大善人拱手道:
“薛大善人厚爱,范某感激不尽啊。”
两人又哈哈大笑,干了一杯酒。
但喝完这杯酒,薛大善人却是一摆手,把舞女和乐师都撤了下去。
待周围环境一片安静,他压低了声音道:
“范兄,此事,你有几分把握?须知,慕容家那边,可一直盯着风城这一亩三分地呢。”
“薛兄,你放心便是。”
范先生尽在掌控的一笑:
“不出三天,我一定把事情帮你办妥贴。”
“嘿嘿,范兄你出手,我自是放心的。只是,马大当家那边……”
薛大善人又有点谨慎的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眉头一皱,但很快又释然,低低道:
“大当家的有事情出去忙了,这几天都不在寨子里。再者说,薛兄你觉得,我范某人,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么?”
“唉哟,瞧我这张臭嘴,当自罚三杯哇。来来来,范兄,你看好了,我来给你表演个刚学的绝活……”
…
“你是说,薛大善人前天就回铁牛镇了,并且,今晚还叫了窑子里的几位头牌姑娘回家?”
同一时间。
泉子村。
仓库办公室内,李元景直勾勾的盯着王翠花的眼睛道。
“老爷,千真万确,奴怎敢骗您那。奴还特意打听了呢。”
“薛大善人前段时间,从江南弄回来一个头牌姑娘,说是什么差点就选中秦淮河十大花魁的。”
“但是奴今天听人说,那头牌哪是什么花魁了,分明是一个花魁的贴身丫头罢了……”
看着王翠花卖着法子讨自己欢心的模样,李元景稍稍舒缓了些,笑着拍了拍王翠花丰满的腰身,道:
“行,你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歇着吧。明天,你再去帮我盯着点。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哇,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王翠花大喜,赶忙抛着媚眼,扭着她丰满的腰.臀曲线,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而王翠花出门没片刻,张坤就快步走进来,低低道:
“东家,您猜的没错,那三当家的,去铁牛镇之后,便直接去了薛家!”
“我本来想让祥子跟我们一起回来的,但不知道他咋想的,还想在那边盯着。我没拗过他,就先回来了……”
李元景点了点头,皱眉陷入思虑。
其实李元景早就发现了他在信息方面的可怕劣势,就更别提情报了。
没想到。
这祥子,居然这么顶的。
然而此时即便经费并没有那么充裕,人手也不够,李元景斟酌再三,还是对张坤道:
“张大哥,你选几个机灵的,靠谱的,最近这几天,就一直在铁牛镇那边盯着,也照应下祥子。若是可能,今晚便过去!”
“好来东家,这没问题。”
“我们这几天在铁牛镇东头发现了一间废弃的破庙,正好在那里过夜。”
张坤说着急急就要出去办,然而刚走没两步他忽然一个机灵,有些尴尬的挠头道:
“东家,亮子那边……真是多谢您了。他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也想,也想跟着东家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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