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陈登与孙乾偷偷对视了一眼,却没说话。
兵马将士,他们都无权过问,唯有陶谦麾下心腹曹豹,有当年丹阳兵之精锐,由他来调配。
至于是真是假,他们当然不可去问。
也没必要问。
“主公,保重身体,如今只是丢了小沛,大军还未曾交战,不至于如此。”
孙乾面色板正,双手执礼,胡须轻飘飘的晃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停顿片刻后,道:“为今之计,当立刻出兵到下邳,守住下邳城,以此为屏障静待援军。”
“不错,”右侧,躬身站在床榻旁的年轻儒生点了点头,躬身道:“主公,为今之计当立刻请援。”
“北方袁绍,扬州袁术,以及洛阳附近屯军的保皇一派诸多将军,或可得援军。”
“冀州车骑袁绍,幽州公孙瓒,或都可一试。”
孙乾神态郑重的鞠躬,道:“在下,愿为主公走北地,请援来相救,只需十日,或许便能退。”
陈登看了孙乾一眼,当即也拱手,道:“不光如此,主公别忘了,曹军大举入境攻城,虽有檄文,但并非是讨贼诏书。”
“他们或许是师出有名,可此次,曹操却也因此太过托大,他兖州境内岂能没有后患?曹操号称十万大军攻徐州,只怕是已经掏空了整个兖州。”
“如此,我们只需守城拖住,待其后方生变故,曹操自然退矣,他因愤怒而攻徐,却也因此丧失理智。”
“嗯!”
陶谦听完这话,登时眨了眨眼,一时间病都好了大半。
有道理,极其有道理!
曹操凭什么敢举全境之力攻我徐州?!
一州之地,哪怕都是羸弱残兵,也可守城数月之久,他还开仓放粮,刁买人心,耗费之粮食何其之巨!
这一战他若是败,从此之后很难再起,耗费如此钱粮,太伤了。
我只要守住,曹操就会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不错,”此时的孙乾,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是落败了一般,“元龙所言极是。”
陈登淡笑拱手,“别驾过奖了。”
“为今之计,应当立刻出兵,守住下邳。”
“下邳境内诸多城池都丢了,下邳城也绝不能丢,同时主公……不可任由境内流言四起,应当向曹操赔罪!”
陶谦当即坐起身来,颇为迷惑的看着陈登,“为何?!”
“曹操为师出有名,以此出檄文,主公应当言明此事,乃是麾下贼将所做,先已逃离,但其父在境内遇害,徐州自当赔偿。”
“如此,百姓便能多一份论断,不至于让军心离散,也唯有如此,将此话传于诸侯之耳,他们方才有理由来援救。”
“好,好,好哇!”陶谦眼睛顿时一亮,一语惊醒梦中人,如今虽被檄文以流言乱境。
百姓之意已经难以压下,但却要给诸侯出兵之理。
正是这等道理,如此便可请来援军。
“好,好!!”
陶谦重重地拍了拍陈登的手,表情无比夸赞,而他立刻又看向了孙乾,情真意切的将双手放在他的双肩。
语重心长的道:“公佑,老夫知你口才出众,重任在肩,我徐州百姓,家业在此,全都靠你了!”
“你与元龙,都是我徐州支柱,日后我之倚重也,”陶谦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挚之语,让孙乾不得不正色。
“主公请放心!”他面露慷慨之色,“在下定当请来援军,解此次徐州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