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哥的房间收拾一下,不挺好?”
徐江山指着一个房间说道。
“那我哥我嫂子回来怎么办?”
徐芊芊反问道。
“睡书房。”
徐江山气呼呼地说道。
“爸,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你还在生哥的气。”
徐芊芊语气变软许多。
而徐江山的目光落在墙上的那幅字上。
这幅字用木框裱起,用小篆书写,苍劲大气。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教授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觉得住宿舍挺好的。”
眼看徐江山和徐江山要吵起来了,赵舞天连忙插话,婉拒道。
徐江山点了点头,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徐江山娓娓向赵舞天说关于他儿子的事情。
徐江山的长子叫徐建军,是一名政府官吏。
在徐江山的意愿中,他儿子应该和他一样,教书育人。而不是步身宦海。
三十年前,徐江山也是一名官吏,当时他也是凭着一腔热血,然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让他止住脚步。
“这幅字是我做副县长时,我老师送给我的。老师告诉我,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家庭后,徐江山又向赵舞天介绍这幅字的来历。
“教授当时犯了什么罪,需要悬崖勒马?”
赵舞天言语直白,向徐江山问道。
“知法者,不一定会畏惧法律,反而觉得法律在其掌控之中,更容易无视法律。古代羊续庭前悬鱼,杨震暮夜却金,他们清廉,是因为畏惧法律,然而这样的人凤毛麟角,因官而滋生私欲的人,却如过江之鲫一样。为官之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只要急激流勇退,就是悬崖勒马。”
徐江山说着,合上眼,回忆起年轻时候,收到这幅字的一幕。
“我哥是好官。”
徐芊芊辩解道。
“他要敢昧己瞒心,贪污受贿,我打断他的腿。”
徐江山呵斥一声,然后说道:“为官者,无非能吏、循吏、贪官、清官。循吏者,奉法循理之吏,他们小进则满,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能吏者,娴于吏道,敢于大刀阔斧改革,虽为文官,却比将勇。”
“为能吏者,具有大智慧,大魄力,在前进之时坚决,后退之时果断,还要能屈能伸。官场上的人,我接触多了,你觉得你哥具备这些资格吗?”
徐江山向徐芊芊反问道。
他不具备,所以他退出官场。
能吏与能吏之间,不一定是朋友。清官与清官之间,也有隔阂。政见不同,随时可能反目成仇。
徐江山比谁都清楚徐建军,纵然一时得意,也不可能一生得意。
“我……”
徐芊芊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
“教授,该去抓药了,顺便去医院检测一下身体。”
这时,赵舞天有意无意地向徐江山提醒道。
徐江山的人生境界很高,他的每一句话,都饱含至理,赵舞天皆记在心上。
这父女二人都不错,赵舞天不喜欢这种闹僵的场面。
“不提了。”
本来一身是气的徐江山,听到赵舞天的话后,顿时萎了。
徐芊芊松了口气,她真怕父亲突然发病。
三人一起下了楼,赵舞天向徐江山告别。
“小友,你不一起去吗?”
徐江山诧异地问道。
“不了。”
赵舞天摇了摇头。
“那我让芊芊送你回学校。”徐江山说道。
“我想在燕京走走,不用回学校。你们抓紧去医院吧。”赵舞天回答道。
徐江山会意,知道赵舞天要做什么。
他拿出手机,向赵舞天要了电话号,方便联系。
徐芊芊也趁机将赵舞天电话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