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们许多人从生来到现在都是面土朝天的农户。活了半辈子却连酒是什么滋味也不曾尝过!”
“今天一战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能活下来,生离死别之际让我们虎营在此痛饮一番。若是死了,那便来生再做兄弟!”
“对!”众人纷纷起哄,高呼起来。
“将酒全部发下去,两人同饮一袋,每人各半不准多喝!让同饮的所有兄弟也尝尝酒是何滋味。”
这话说的有趣,虎营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任青衣看着钟荣在这生死关头依旧郎笑高谈的模样,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钟荣不知所想。
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筐子里酒囊早被抢光已经一只不剩。
士兵们遵守着命令上层却有例外,只见以前是猎户的那个军侯罗文抄着酒囊咕嘟嘟就是一阵猛灌。
旁边的另一名军侯见他张口就喝了个大半,伸手便要去抢酒囊,却被他灵巧的转身躲开。
拿过已经见底的酒囊,那人骂骂咧咧的朝着罗文屁股踹了一脚。
“你这个狗日的,就给俺留了这么一点。俺要将你夜里说的梦话全部说给他们听。”
罗文却哈哈一笑丝毫不顾忌这些,他的一对眼睛早就盯着其他人的酒囊垂涎不已。
钟荣见任青衣愣在原地,也不去向其他人讨酒喝。
放下手里的酒囊,解开腰间的小壶丢了过去。
“你喝这个吧!”
这只小壶是钟荣经常用来喝水之用,要小上许多,外面还裹着斑纹虎皮。
任青衣丝毫未感觉有什么不妥,拔起木塞猛灌一口。
白皙的喉咙上下开合,强烈的液体流经味蕾,初尝烈酒的滋味呛的她差点咳嗽出声。
未待她喝去多少,罗文觍着脸凑了上来。“青衣司马,看你脸都红透了,不如让俺替你喝吧。嘿嘿!”
任青衣正要将水囊递给罗文,冷不防一只大手突然伸来,一把便将虎皮水壶抢走。
“哈哈,你二人都喝不少。还是我来喝吧!”张标将自己手中的酒囊丢掉,朝二人挤了挤眼睛。
“唉!你小屁孩子少喝点酒,给俺留一些。”
看着众人争酒喝的场面,钟荣微微一笑将嘴角的酒渍拭去。
走向场中,拍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
“互相披甲,准备出战!”
喧哗立止。
士兵们不再打闹,互相替同伴披上甲衣,又将背上的系带打结。
纷纷拿起武器,八百人迅速整队集结。
斛律忠让士兵抱来十几柄领取的斩马刀,分发给高壮之人使用。
形似偃月刀,长柄长刃入手颇沉。钟荣掂量着它的份量,怕有二三十斤。
他将长刀凌空一指,喝道:“虎营,出发!”
树林边上,三千人逐渐汇聚一处。昨夜便藏在林中的攻城器也被接二连三的推到前面。
晋阳北城遥遥在望,燕国的旗帜还在其上迎风招展。
吕光回望着手下的三千人,汉胡皆有。他们紧握着武器一双双眼睛看着前方的晋阳城。
“晋阳是我们左军的,尔等随我前去征服它!”
言罢,吕光第一个走出了林子。身后的三千人紧随其后,朝着晋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