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随着慕廿辞一起下马车。
他今日特意穿了护卫营的衣服,长发高高束成马尾,一脸英气逼人。
凌三的五官美到极致,有点雌雄不辨的感觉,尤其是那颗眼尾的小痣。
但是任谁也不会错将他当成女子,实在是他脸上一点媚态也无。
门口接待的小厮说最多只能一位护卫跟随,并且不许携带武器。
“怎么?你们主子要想不开对我动手?”慕廿辞冷笑。
小厮似乎吓得不轻,颤抖着说:“您……您说笑了,只是小公爷的规矩,小的不敢不从。”
慕廿辞只是这么一问而已,这处房产他查过确实是小公爷的,如果他出了事,文家脱不了关系。
到时候对大皇子有百害而无一利,文家人没那么蠢,要动手也会找不相干的人,所以他在京城反而是最安全的。
除了京城护卫更多以外,各家势力互相制衡,反而没人真的敢动手,除非能把自己家完全摘出去。
凌三面无表情,将随便拿来装装样子的佩刀交了上去。
入院便是满目的竹子,竹间挂满了绯色的纱幔,风一吹,隐隐有清脆的风铃声传出。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弹琴,琴音缭绕。
凌三瞥了一眼慕廿辞,意思这地方哪里像是谈正事的地方,一看就是风月场所。
慕廿辞摇摇头,他确实不知小公爷到底要做什么。
慕廿辞和凌三跟着带路的小厮,穿过竹林,踩上一条非常精致的石桥,桥下水声潺潺。
桥对面十几步远是一个四面拢着轻纱的四方亭,亭内有人影坐着抚琴。
凌三暗自腹诽,这小公爷还挺会卖弄风雅。
见到他们二人,亭中人停下了动作,琴音戛然而止。
慕廿辞掀开纱,凌三在亭外守候。
一缕香气袭来,慕廿辞看清了亭内只有身着清凉绯衣的阿绯公子。
绯春笑着对慕廿辞道:“何不请外面的夫人也进来?”
凌三这时也听出来亭中人并非什么小公爷,而是明月楼的那个头牌公子,便大喇喇掀开纱帘走到慕廿辞身边。
绯春大方地向二人伸手示意:“二位贵客请坐。”
慕廿辞和凌三心中疑惑更甚,他们和这个阿绯并没有任何交集。
就连前日的认亲宴,慕廿辞也是直接安排给林清,后来阿绯来敬酒,他们也并没有刻意要与他结交的意思。
“二位好像很疑惑,为何我会冒用小公爷的名号请慕家主过来赴约?”
绯春坐到茶台前,悠悠然地给二人泡起茶来。
他动作优雅,将大燕的茶道精髓学得淋漓尽致。
“不知二位对扶桑有没有什么了解?”
凌三不解地望了慕廿辞一眼,慕廿辞微微蹙眉,警惕地望向绯春。
绯春见二人没有说话,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
“扶桑总共有三个岛,但是除了主岛,另外两个岛非常小。不过在你们眼中,主岛也是个弹丸之地罢了。”
“即使这样,两个岛的百姓仍然要想办法在小小的岛上生存下去,日复一日地去危险的海上打渔,不敢出海的日复一日耕种长不出什么粮食的贫瘠土地。”
“阿绯公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凌三开口问道。
绯春没有回答,将泡好的茶端给二人,慕廿辞和凌三都没有喝。
绯春见状也没有任何失落,他笑了笑,对凌三说:
“公子,您真好看。五年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
慕廿辞想起来五年前的那一夜,凌三好像就是在明月楼中的药,便看向身旁的凌三。
可不知怎么,他眼前的凌三突然又变成那晚的模样。
嘴唇微启,眼尾泛红,眼中水汽氤氲……
慕廿辞晃了晃脑袋,视线向下,是凌三洁白地脖子,喉结,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