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南的确做不到。
整整一个月,他折断的长木杠已经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却连一个站在沙漠上的铁人都没击碎。
再找不到木杠的高大南叹着气站回到东方不败面前,他说:“我没完成。”
是我没完成,而不是我没做到,更不是我做不到。
这些话的意思没有任何区别,可这些话代表的意思却完全不同。
东方不败点头,他并没有意外,他本就不意外。高大南的武功本就没有达到这地步,这里更不是沙场,与他做战的地方完全不同。
若他说的是我没做到,和我做不到。
那东方不败最多不过传他一分内功。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找一份高大南适合的内功简单的很。
可高大南说我没完成。
这代表的意思,却完全不同。
“江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寻找适合他的武功,一种人寻找适合他的武功。第一种人练他适合的武功,第二种人练适合他的武功。这两种人里。第二种人活的长一点,可第一种人的武功好一点。”东方不败认真开口:“因为第一种人看见的先是人,而第二种人看见的先是武功。”
“你出生战场,志在战场。你要弄明白,是你适合在沙场还是沙场适合你。这个问题对许多人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活不到那时候,所以他们不需要看的太远。可你若是想要走的足够远,你就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东方不败看着高大南说着。
他说完便自己离开。
有些话只能说到这里,说破了,就一点用都没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若你适合一个职业,那你的极限就被局限在这个职业里。
可若这个职业适合你,你的极限就不只在这里!
这是一个近乎唯心的观点,却无比真实。
高大南在思考。
他跟他的马坐在一起思考。
他的马很奇怪,谁都知道那一定是一匹好马,可是没有几个人会喜欢它。
因为它的全身,都没有毛。
一匹没有毛的马谁会喜欢?
人们总是看见某些东西就下了决定。从来不管它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就算是知道了,最多也是叹息一下,依旧放弃。
高大南却不会。
因为他知道这匹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若任何一匹马背负着数千斤的重量奔跑,而它自身还被数百斤的铁甲紧身锁住,都会变成这样。
马也会疼的。可是没有注意。
连高大南都不会注意,也无法注意。
他只是知道哪怕是这匹马全身都被磨出了血,都不曾在战场上有半点延迟。
人和别的动物的不同,就在于人会主动思考。
所有的动物都只会有适合自己的地方。
只有人,会有人适合的地方和适合人的地方两个选择。
高大南在思考。
他是个很大的汉子,却不是个蠢人。
东方不败坐在酒馆中,直到第三天,才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那是一首他没听过的歌谣。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厅。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东方不败怔怔的听着这歌,唱的人自然是高大南,他唱的并不好听,可沙场中那种决绝的杀气却自然,漫天的黄沙都好似被杀气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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