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愁飞走到目的地的时候,苏文月早在他面前等着他了,他看着苏文月感觉着存在她身上的刀意,叹气,叹气。
只能叹气。
他本就知道的,除了风眼自己,天下又有谁能将风眼逼进那个地步?
可是他依旧悲伤。
苏文月看着站的直直的的白愁飞,眼中已经有些发红,她是看着他走过来的,看着他怎么走的。
那把杀人无数的刀,此时已经是一把拐杖,走一步,依一下。站的直直的,再走一步。
她简直无法相信,白愁飞是怎么走过这一路来的。
这个宁死都不愿意放弃那份骄傲的人,是怎么象只野狗一样一步一步的挪动到这里的。
苏文月没看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流泪,她自始自终都不曾理解过白愁飞和风眼,她离他们那么近,却与他们好象隔着世界一样。
她转身,而后开始行走,她走的很慢,因为她不想让白愁飞跟不上。
她每走一步都忍不住想回头。
可直到带着白愁飞到达要到的地方,她也不曾回头,不曾流泪,她只不过把嘴唇咬破而已。
白愁飞静静的看着苏文月离开。推开门。
苏文月带他来的地方,是风眼的小屋。
屋子里很清淡,也很简单。
他关上门,吸口气,而后闭着眼横走三步,坐下。
他知道这里有一把椅子。
然后他伸手,他知道在他的左手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下有一个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些点心。
点心一定是他最爱吃的海白菜带馒头。
他并没来过这里。
听说都没听说过这里。
可当他走进这个屋子后却象在自己家一样,知道每一个地方放着的每一件东西。
因为风眼在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放置。
一模一样的地方,放着一模一样的东西。
只要风眼在,她就会这样。
因为只有这样白愁飞才能找到他想找的每个东西。
哪怕风眼安排好的那些小屋,白愁飞从未到达过其中的一个。
我爱他,所以哪怕他不在身边,我的身边依旧有他。
这是种真实的情感。
白愁飞吃完,已有泪流下。
他依着刀起身,左转,他知道那里是洗刷的地方。有着他换洗的衣服,有着一个木做的大浴桶。
白愁飞喜欢这样洗澡。
每个人都些莫名其妙的喜欢。
可这些喜欢大多时候都不被其他人接受,若你能找到个接受这些喜欢的人,那是你的幸运。
衣服也不换的泡进浴桶里,里面是热水。温度正好。
哪怕从来没有人在里面洗过澡,里面的水也必须保持温度很干净。
腿上的伤依旧疼痛无比,可在水中却减轻了许多。
白愁飞静静的躺在木桶里,似乎已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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