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东吴基金总部。大屏幕底下站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齐东吴,昔日锋芒毕露的男人如今越发成熟,姿态中少了一分张扬锐气,可却多了一份淡定沉稳,总有一种男人,不管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方都具备得天独厚的气场。
在齐东吴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一身笔挺阿玛尼订制西装,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要不是无框金丝眼镜下闪烁着焦虑、愤恨不一而足的目光,绝对是不少人心目中的成功人士典范。另一个则衣着普通,相貌也普通,一头头发看上去绝对有一个月没有洗过的油腻,只是看着大屏幕的眼神却执着坚定,没有丝毫焦躁,大概也验证了那句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所以此刻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去,无疑身材略微发胖,不修边幅的男人要比打扮干净,一身名牌的男人来的更为吸引女人目光。
带黑框眼睛站在中心位置的男人随着大盘走势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些一般人根本听不懂的术语,旁边不修边幅的男人拿着一根笔不断记录,每写满一张纸就递到身后,并低声嘱咐两句。
办公室很大,总共两层,坐满了农村人眼中的城市白领,一个个盯着电脑不断敲打键盘。整个过程大约持续半个小时候后,随着屏幕上的曲线略微拉高而落下帷幕。“钩章,今天大约损失多少?”
不修边幅的年轻男人思索片刻,随口报出一个精确到小数点的数据,淡淡道:“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我们就会被彻底拖垮。”听着这句话,打扮干净的男人看着齐东吴的眼神闪过一丝恶毒的怨恨,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身离开。
被称为钩章的男人叹了口气,接过旁边一个女人递过来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口,欲言又止。两个月的时间损失将近十位数,就算范家和他老爹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吞吐。
诸葛钩章,25岁,从一所野鸡学校毕业后就携带家族给的一笔巨款投入东吴基金,之后一头扎进这个领域,再没出来过。加入东吴基金并不是什么一时冲动,而是早在三年前的南京就已经定下的基调。三年前,齐东吴就以一匹黑马的身份从公墓界杀出,连续三年将公墓基金之王李石柄挑下马,对政fu宏观调控和大盘走向的判断精准到堪称神话。
这是诸葛钩章选择跟齐东吴合作的最基本原因,因为诸葛钩章的大学三年,是在室友忙着游戏、谈恋爱的时候他一天只睡3个钟头研究各种大盘走势和数据研究出来的,可以说他对数据也一样敏感到让人叹为观止。也正是这样,当初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就说过,只要齐东吴从公募界出来玩私募,肯定一起干。
那时候的范鸿鹄也就是刚才转身离开的青年,刚从美国镀金回来,他虽然没有诸葛钩章的专业素养,可却有家族从山西煤改中抽调出十位数的空闲资金,恰巧范鸿鹄的老爹和齐东吴的师父也是至交,就这样奠定了三人的合作基调。
没过多长时间,齐东吴果真踟蹰满志的出来自立门户,时间距离参加完陈浮生那场一副字画卖出天价晚宴没多久。刚开始只是在浙江小打小闹,不过做的有声有色。一年后,赚的盆满钵盈的三人在家族支持下果断在上海成立东吴基金,一年的时间凭借大量资金和齐东吴的操盘,频繁的长短线操作,为大户打理财富,真心赚了不少,那个数字是一般人一辈子想也不敢想的数字。这对于本来就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无疑是一剂很猛的春药,诸葛钩章还冷静小心的将自己的账户分成了三个,其中一个砸入东吴基金,而范鸿鹄则是连带自己赚下的不说,又从家族里抽调了一大笔资金,全部砸入东吴基金。
好消息到此为止,本来一直闷头赚钱的东吴基金突然在大上海大放异彩,惹来的不是更多的财富,而是一个极为强悍凶猛的敌人,李石柄,当年敲开中信证券董事长办公室门敢骂一声你懂个屁基金的公募之王。一开始,双方是铁了心较量,毕竟当年齐东吴连续三年将李石柄挑下公募基金之王的宝座。
谁赢谁输也说不准,诸葛钩章初生牛犊不怕虎,齐东吴踟蹰满志,范鸿鹄满腔信心,带领一支团队拉开了大战帷幕。真正的战场不一定非得是硝烟弥漫,浴血搏杀,光是那一条条数据就可以让不少身价千万的人也立马去跳楼,还是毫不犹豫的那种。
所有人都以为公募和私募即使再斗也没什么可看性,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东吴基金居然以一个私募操盘手将李石柄逼的节节败退,那时候范鸿鹄的家族突然要撤离资金,就连诸葛钩章的家族都让诸葛钩章及时脱身,诸葛钩章用一句话堵死了家族所有的意见,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钱,范鸿鹄没有诸葛钩章的底气,可却有家族就他这么一个继承人的身份,一个为了和公募基金之王过过招,一个为了在家族面前挣脸面,谁都没有退缩。
战争进入中盘,向来对数据判断和国家宏观调控精准到神话的齐东吴居然三番五次的出错,而且李石柄居然也高调公开退出厦华证券,转而成立中信基金玩起了私募,似乎准备在方寸之间决出胜负。
战争的输赢也在那一刻奠定基调,原本东吴基金雄厚的资金链突然出现空白,在诸葛钩章通过无数细节的揣摩下终于发现原来一直支持齐东吴的有京津地区的财团,而且是家族底蕴极为深厚的那种,这才是齐东吴前几年一直不败神话最基本的根源,当然这不能否认齐东吴确实在这一方面有着天才般的敏锐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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