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后来,那些妖怪叫她腐母转世之身。
随着脑海中关于腐母破碎记忆越来越多,白袖逐渐相信了。
觉得自己是陷入胎中之迷的腐母转世。
但就算如此,可她依旧觉得自己是白袖。
她的童年、她的过往,都在五郎坪中,都在街坊四邻的目光中。
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证明着。
她没有过往,也没有家乡。
她的记忆,似乎都是早已预设好的!
“假的,都是假的。爹娘是假的,腐母也是假的,我……究竟是谁?!”
此刻白袖满脸狰狞,额头青筋暴起,眼中泪水随着绝望而迷惘的视野滴落在手背上。
她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怀疑面前的画面,在刘家寨的修仙问道都是假的。
这几个月来。
有人想报仇,杀之雪恨。
有人想取宝,获得腐母遗留的造化。
也有人想囚禁白袖,逼问出法术神通。
可是,有谁能告诉她,她是谁?
她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进土壤中,发出无力的干嚎声:“前辈,我究竟是谁?!”
她甚至怀疑前辈也是假的,也是她虚幻出来的。
但她不敢说,也不敢问。
就算是欺骗,她也愿意服下裹着蜜饯的毒药。
胸前灵石颤抖不止。
最终传出一丝略带怒意的意志。
“你在发什么癫!!”
其声如磬钟齐鸣,悠远绵长,深深地渗入白袖心中。
白袖这才猛然惊响,眼中迷惘消散许多。
方才,她似乎陷入了心魔当中,差点引得自己道念崩塌,灵炁失控。
她的后背不知何时长满了冷汗,湿哒哒的。
白袖快速喘气呼吸着,立刻用手紧紧攥着胸前的灵石。
此刻,前辈,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唯一和现实的锚点。
“前辈,我该怎么办?”
白袖目露疲惫,满头白发凌乱披下,在风中飘动。
此刻,她就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女孩儿,呢喃着声音,一脸委屈,向父亲小声倾述着贴己话。
李清霖‘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话。
但最终发现,此刻任何的安慰都是多余的。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有我。”
灵石嗡嗡抖动,不知是否是白袖的错觉,本冰冷的表面忽然温暖了许多。
就如同一双手在拍着她的头。
白袖的眼睛变得模糊。
她踉跄的起身,转身看向了隐隐传来召唤的那片山林。
她迈出腿,步伐逐渐坚定起来。
天色渐晚,天边晚霞一线排开,星辰渐露。
从不远处的树林中,白袖耳中听到了一点特殊的声音。
“哒哒哒~~”
清脆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声音的主人逐渐映入白袖的眼中。
一只鬃毛飞扬,体型健硕的百丈驹缓缓走出。
百丈驹嚼着嘴,似乎是在提醒白袖,它就是当日一人一妖,同闯泥石流,后被白袖赠与丹药的那匹马。
“你要陪我去吗?”白袖问道。
回答白袖的是嘶律律的马叫声。
百丈驹在白袖的面前停下,侧着身子,示意上马。
白袖粲然一笑,翻身上马。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