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习惯性的在兜里掏了几下,没摸到烟盒,连个打火机都没有,想了想,之前将烟放在值班室的记忆,就好像上辈子般久远。
(明明只是过了三天啊。。。)在心里感叹一声,默默沟通自己的探索徽记,一整块黄金、一把刀口有些卷刃的破损长刀,静静的躺在其中,冥冥中他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伸手,黄金也罢,长刀也好,都会瞬间出现在自己的手中,若是在进入蚀界之巢前,有这种‘空间戒指’一般的好玩意,他肯定会玩的不亦乐乎,但如今,却没有一点儿要尝试的意思。
收回视线,他后退几步,靠着墙往下蹲,那条紧身裤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勒在腿上,蹲不下去,努力了几下后,赵奉节伸开腿,坐在地上,屁股下的地面冰冰的,透过裤子传到皮肤上,他在那里没有动,静静的坐在原地。
“呼。。。。”深深的吸了一口满是血腥味的空气,让那股浓郁的味道在肺腔里打了个转,再长长的吐出来,后脑勺顶在墙壁上,胳膊颤动了好几下,最终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盖在眼睛上。
之前三日的经历,就如同在脑海的记忆中割裂开来一般,回想起来,无论是老头还是那几个被自己宰掉的海盗,都有一种恍若黄粱般的梦幻感,除了其中那浓烈到极限的求生欲望外,就连那巨大的痛楚,都好像淡了好多。
这一刻,嗅着满鼻子的血腥味,看着手指缝里的天空,赵奉节忽然有一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无论是‘蚀界之巢’中的一幕幕还是现实世界里的过往经历,在此时此刻,交织在一起,混杂交错。
二十余年的时光,少年的无忧无虑,青年的年少轻狂,毕业工作后被社会在短短两年内打磨掉所有棱角,这长长的记忆,一时间,竟然和在《海贼王》里的短短三天内的险死还生并驾齐驱,相互交错渗透到了最后,都产生了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世界仿佛将他排斥在外,他既不属于这生长了二十余年的现实世界,也不属于那探索万千世界的蚀界之巢。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良久,赵奉节长长的感叹了一声,他现在只想回家,本来数度险死还生就让他对父母的感情浓烈到了极致,而那扇回归时和老家门一模一样的大门更是将这种感情不断放大,而如今,一人倚墙独坐,无形中的孤独感直接引爆了这份情绪。
(我要回家去。。。。)心里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尸堆,眼神冷漠(要是之前没报警,我这会儿就直接回家去。。。。一会等局里来人了,我就先回去做笔录,明后天就说刺激太大精神不好,直接打报告辞职得了。。。。)
“污~~~~污污~~~~污~~~污污~~~~”警笛声中,赵奉节转过脸,熟悉的红蓝两色陡然在巷道之外投射进来,光影的交错中,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将精神从之前那种哲学思维里拖出来,高高的抬起手。
“这里!是我报的警!我市局便衣上的赵奉节!”强烈的手电光照射中,他身上绿色的衬衣上‘法外狂徒’四个大字,无比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