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活就是这样

曾经的朋友--楚修杰，在父亲创业失败后我越考越差时看我笑话的朋友，眼见着我家又要昌盛了，死皮赖脸地过来巴结我。

    我什么也没说，只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朵。在那一刻，我觉得我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爸爸妈妈所做的努力更没有白费，现在的苦难折磨不过就是为了未来的光芒万丈打基垫的，当你俯视万千时，你就会发现。那些哭过痛过的日子，不过就是个日子罢了。

    余华说:“生命其实是没有幸福或不幸福的，生命只是活着，静静地活着，有一丝孤零零的意味。”

    我又想起了高二时的人与事，那是高二1班的某节语文课，“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我嘿嘿笑着，可爱的小虎牙若隐若现。

    我瞧着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教室，窃道:“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病才混合。”我所在的班级每逢语文课，都会来个课前演讲五分钟，演讲的顺序是按学号来的，今天不幸轮到了我。

    我没有传统式地演讲，是披着大红的绣花戏服、素白的水袖，在戏中进行我的演讲的。

    这句话我原是唱给三尺讲台下的‘牛鬼蛇神'的，但我斟酌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发出。我深知那样是不合群的、是犯法的，在这个浊气冲天的教室，想要好好过下去，就得学会薛宝钗的圆滑。

    教室的嘈杂声，我早已司空见惯，随它去吧，还能咋滴。不过是生命旅途中一闪而过的站台。

    其实当初我刚来这个班时，还是怀揣着美好的企望的。我和每一个新鲜的面孔打招呼、介绍自已，就好像天上掉了个馅饼我接住了样。只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又何曾会秋风悲画扇。渐渐地，我察觉到他们不过多是些皮笑肉不笑的画皮美人罢了。他们平日里也会嘘寒问暖，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呵出的热气是真，几时又是假。他们习惯性地沉迷在为搬个饮水机、多搞了卫生区、别人比自己成绩好而烦扰而妒忌之中。

    我有时候真的在想:“若我们不是人，是花啊、鸟啊，自由自在的，多好啊。不用天天戴着坠金的面套，说着不知推敲了多久的玉言金句，生生把自已活成一个木偶、机器！在阴与谋、鬼与计中周旋，活得就像受宠的妃子被人下药害，似鬼非鬼、似人非人地斗来斗去，就仅仅为了那微不足道的自私自利！你笑我我笑你人鬼不分，就像是戏台上的生旦净丑，唇枪舌战有始无终。真的好累，累到想睡。

    教室充斥的‘鸭梨’太大，咱们还是装睡吧。

    每周的黄金周末假，对于历尽人心险恶、欲恨包围后的我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缓冲时间。真真是像被慈爱的上帝拉了把手，从地狱活回了人间。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明朝于谦的《石灰吟》，此时此地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精神寄托，雪中送炭般的慰问。

    野花的香气很是氤氲，熏得我醉倒在了花海里，我真的好累，心累。张望着无穷无尽的宇宙，我直感悲凉。哪有什么山花烂漫，只有我在丛中‘笑’。

    想想，我过往有过太多太多的知心朋友与善良同学，他们中有好有坏，好的也不是好成圣母，坏的也不是坏成魔鬼。他们的存在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啊，而这里的他们，所谓‘天府之国’的他们，他们的存在又是多么不合时宜呀！是自已错了，还是整个社会风气乱了！你越欲真心待人，越被耻为假意做作。那些个‘池畔青鹤’高高在上蔑视着人世间，自以为是的指点江山。

    我越想越心闷，好似一朵浮萍辗转于人生的分叉路口上，不知何去何从。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我也想拥有一束白日光，笑口常开，但浮生种种却从未如我所黄粱的那似美好。

    我步步留心，时时在意，维持着自已大师级的口才。我在自已心中变了样，天翻地覆。我不想这样，却又不可为而为之。我不想总去推敲如何如何完美无缺的妙笔丹青，想听到花开的声音时，笑，看到叶落的飘零时，哭。因为太过珍惜，所以不敢改变，却最后只剩下嗟叹。

    是谁牵动了我记忆的神经，是谁触碰了我情感的脉搏，时光流转中，是一个笑容的灿烂，是一个拥抱的温暖，是蝴蝶翩舞的夏季，两个少年、两辆单车，在夕阳下唱着那时的流行歌曲。那里有琅琅的读书声，也有背靠背的静默，更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那个夏天，我与陆可无坐在河边，任思绪各自飞扬，就像两只破茧的白蝴蝶，在如茵的地上，翩翩地飞。

    成长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仿佛没来得及回味，一切已飘摇远去，成为一片不可触碰的遥远。那些年，那个夏天，唱的那些歌，我滚烫如初……

    因为美好，所以痛苦，因为腼腆，所以压抑，因为……就算无法一一重来，就算记忆会蒙尘，但那如旧的黄昏里，那一地夕阳，那两辆单车，却永远如在眼前，温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