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夫妻?连明媒正娶也没有,还在做梦!不过是匆匆枕席之欢。”
屋里的几个男人闻言愣了愣。
“还等什么?”司徒暼了底下人一眼,催促道:“把人绑好,丢我马车上去。嘴也给堵住,免得再说出些蠢话来。”
几个大男人连忙叉着徐料峭出去了。
“你还去徐家?”陈巧阳顿了顿,方道:“宫里小六催我几过了。”
司徒想到徐幼徽,微锁的眉头才松开些,温声道:“让她等着,家业也不是那么容易挣的。”
林长安起初只是看他们小声说话,忽然却见二人不约而同含笑。
如果说一个娇美得像春风里的花,那另一个就是赏花姿态的人。
“姑娘如果,”他说话间觉得嗓子有点干渴,“如果看完了没问题,就可以签字,早些去忙别的事了。”
司徒丽山应了,走到桌前拿起免责书。
条文无误。她取笔沾墨,想了想什么后,起笔一蹴而就。
“好了。”司徒把纸递到他面前。
林长安看了一眼,那是很气派的行草,绝不是没功底的人可以写出来的。
“林小郎,可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很好。”林长安只是有点沮丧,她太优秀了。
陈巧阳看出他的意思了,微微笑着,打量着司徒丽山。
就是不知道她,看得清吗。
“那,我和四爷就先行告辞了,徐家的事情应该已经多到堆起来了。”她屡屡看向门外,身子也是朝着门口的方向。
明面上,倒是很客气地拜别,其实却还回头对着自己使眼色,催着动身。
就这么着急回去数钱,真是对终身大事半点不上心。陈巧阳心里笑。
那就走吧。
陈巧阳十七岁,一米八几的个儿,松松地拉起她的手,并不看司徒的面色,只是对林长安道别几句,就拉着她走出了门。
其实当他手指迫近,包裹住自己时,司徒有片刻觉着,那心里以为它死了很久的鹿,不讲道理地踢了自己一脚。
走出了林长安的视线,陈巧阳放慢了脚步,正松开手。司徒小小柔软的手,反过来抓住了他的几根指头。
陈巧阳看着她。
“四爷为什么拉我,我便为什么拉四爷。”她眼带笑意,在他看不透的眼神里,慢慢松开了手,“四爷为什么松手,我便为什么松手。”
他毕竟是个十七岁的男子,还是个未娶妻的。
司徒丽山有意勾动这少年的情火,却又用无辜者的坦然望他。
他二人在原地对峙似的站着。
陈巧阳有瞬间,直觉得她,不像是个少不经事的闺阁姑娘,而是正站在某个更高的地方,俯视着现在的自己。
司徒丽山莞尔。
“那就,谢谢四爷帮我解了林小郎的围吧。”
她洒脱地结束了刚才的尴尬,笑着对陈巧阳道:“因为车上还有徐料峭要送回去,我同四爷也该分道了。”
其实不用她提醒,陈巧阳早就看见了府衙另准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