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时候不早了,您该走了。”
这一次孟廷舟铤而走险从边关南下,裴庆自知一旦被发现主将擅离职守,所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孟廷舟只有半天停留的时间。
他问梅大夫:“本督想让她回京养身子。”
“都督,这太冒险了。”梅大夫双手一揖,“姜姑娘这一胎太不安稳了,从南北上一路颠簸,只怕……”
“若是走水路呢?本督单独派一艘船,人在船上几乎与在平地无疑。”
梅大夫犹疑半晌:“这样安排自是稳妥,都督府的一切不管是起居还是药材也都是最好的……只是……属下依然不敢保证……”
见他支支吾吾,孟廷舟轻喝一声:“说!”
“都督,微臣无能至今没有把握能保住腹中胎儿,望都督恕罪。”
“本督听说怀第一胎都比较艰难。”
“都督有所不知,姜姑娘腰伤未痊愈等于根本未固,怀孕实在是太冒险了,任何一件事,走路、颠簸甚至一个喷嚏都可能出大事。”
孟廷舟的脸如乌云密布,阴郁而沉重。
之前想让她生孩子是一种笼络一种逼迫,可是等真的知道她怀了他们的孩子,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与期待便占据了全部。
或许以后他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但这是他们的嫡子,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呢?”
梅大夫震惊地看着他:“都督……”
“孩子总归会有的,当务之急是让她先养好身体。”
梅大夫摇了摇头:“若是可以微臣便不为难,只是这腹中胎儿与母亲连为一体,若舍弃胎儿只怕姜姑娘会血崩而亡。”
孟廷舟强压下胸口深处的刺痛,紧攥拳头:“梅大夫,只要你能保住她,本督以性命保你梅家平安富贵。”
梅大夫跪下来:“微臣斗胆将眼下凶险告知,还望都督恕罪。”
“裴庆。”孟廷舟招了招手,“此次回京,务必以梅大夫示下为先,也定要护她周全。”
裴庆一听这话是要让自己留下来,不禁顾虑重重:“都督只身回边关,属下担心……”
“你和聿风是本督最信任的人,定要安全护送。”他转身走了进去。
姜时晚已经醒过来,见是他并不意外。
孟廷舟走到边上俯下身:“我已经安排好一切,明后天就坐船回京,裴庆和聿风会保护你。”
姜时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将裴庆和聿风留下来:“他们是你最信任的人。”
“正因为信任才留下来,这样我能放心一些。”孟廷舟的手蜻蜓点水般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孩子让你受苦了。”
不知是想到连日的孕吐太难受还是想到自己又要回都督府,姜时晚一下子红了眼眶。
看到她这样孟廷舟竭力忍耐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她眼中的自己以权压人,现在任何举动可能都会让她受到刺激。
“回京的路上,凡事以你身子为主,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跟梅大夫说。”孟廷舟简单地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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