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以助生产。”
他掷地有声:“今日,本督就坐在这里,如果她有事,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也别想走出去。”
“都督……”
产婆真是闻所未闻,人家女子生产都男的都是在外面的,怎么这个都督还上赶着坐在这里。
梅大夫拉了拉她,摇了摇头:“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产婆拱起姜时晚的两只脚,皱眉:“夫人,孩子月份不足,胎位不正,奴婢得伸手将孩子的位置掰正。”
“夫人……你按我奴婢说的做……”
“夫人?”
产婆急的满头大汗,问梅大夫:“夫人完全不听,再这样下去腹中胎儿可能会窒息而亡,到时候可就一尸两命了。”
梅大夫也是束手无策,该上的药都上了,但是姜时晚现在一心求死,任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
两人齐刷刷跪下来:“夫人,为了腹中的孩子和您自己,您振作一点。”
姜时晚阖着双眼,纹丝不动。
父亲之死,母亲之死,弟弟之死……
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如果痛苦愁结于心无处落地,便无生存意志。
孟廷舟大步过来扶着她的肩膀。
“姜时晚,你不是要给你父亲给你弟弟报仇吗?你振作起来!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恨不得千刀万剐,你总得活下来才能恨我!姜时晚!”
这一刻他的言语中透露着深深的不安,有一种她即将离开的的慌乱。
“我许诺你,这个孩子若能顺利出生,我会让他姓姜,让姜家的血脉得以延续。”
“我也不需要你再生第二个。”到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我只需要你活下来,听见没有!”
满屋子的人都跪下来:“夫人,请振作一点。”
云裳和雪迎竭力忍耐着不哭出来:“夫人,你还给腹中孩子准备了可爱的衣裳,奴婢还等着看小世子穿上呢。”
是呵,当腹中胎儿开始会动了,母爱的天然让她也逐渐有了期许。
她甚至悄悄地学起了女红,想给未出世的孩子织就一件新衣。
屋子里静静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姜时晚的反应。
“动了动了!”产婆喜极而泣,“夫人有在努力了。”
孟廷舟汲吸了口气,擦拭了一下眼角,继续坐在边上。
从天明到天黑,一盆一盆血水端出去,触目惊心。
孟廷舟紧锁眉头,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
他上过无数战场,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却从未像今日一样煎熬。
仿佛自己像是凌迟的人,等待着脑袋落地的那一刻。
“哇”的一声,传来婴孩的啼哭声。
孟廷舟激动地站起来:“眉眉!”
产婆也是累的虚脱,却喜悦难耐:“恭喜都督和夫人喜得麟儿!”
丫鬟们正在包裹婴孩,孟廷舟却是紧张地问:“夫人怎么样?”
“夫人这次受了大苦,虚脱地厉害,但幸好逃过一劫。”产婆惯是个会说话的人,“想必夫人定是富贵如意之人。”
一听到她九死一生逃过一劫,孟廷舟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竟趔趄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