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迎二人。
到了房门口,听到姜时晚的声音:“把药倒了吧。”
云裳道:“梅大夫说夫人脉象不是很稳,喝了安胎药有助于腹中孩子长得好。”
“就说我已经喝了。”姜时晚的声音淡淡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自己的大计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却突然有了身孕。
这无疑给自己的计划重锤一击。
一时之间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思绪混乱。
门外的孟廷舟的脸渐渐冷下来。
如果说刚才她对自己拒于千里之外是因为孟疏翊的事。
那么此刻拒绝喝药绝对不是因为孟疏翊的事。
他知道她,不会为了孩子而莽撞的。
哪怕阿宥是她刻意想借着利用自己的,她对这个孩子也是全身心的爱意。
可是现在,她却丝毫不顾及腹中的孩子,甚至拒绝喝药。
这就说明……她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云裳端着空的药碗走出来,看到孟廷舟就站在门外吓了一个哆嗦:“都督……”
孟廷舟看了看已经见底的碗:“夫人喝完药了?”
“喝……喝完了……”
他勾了勾嘴角,径直走了进去。
因为难受,姜时晚一直蹙着眉头,见他走了进来,她问:“你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药苦吗?”
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她措手不及:“还好,良药苦口。”
孟廷舟站在距离她四五步远的地方,看着半躺着她,满眼疼惜:“眉眉,怀阿宥的时候,我们各怀私心,但幸运的是我们都很爱他。”
“这个孩子比阿宥幸运多了,你觉得呢?”
姜时晚“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孟廷舟来回缓缓踱步:“这个孩子预示着新生,都督府在北境的新生,你我之间的新生。我希望你能好好善待这个孩子,可以吗?”
姜时晚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这么说。
“这几日你好好养着,我已经吩咐过母亲和疏翊她们任何人来找你,你都不必见他们。”孟廷舟攥着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忍不住要问她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什么?”孟老夫人如闻惊天大雷,“那贱人怀孕了?”
陈嬷嬷压低声音:“是呢,听说是梅大夫诊脉诊出来的,都督别提有多高兴了!还一直说希望是个女儿,这样就儿女双全了。”
孟老夫人原本还有些庆幸,一听说自己儿子希望是个女人,才刚燃起的喜悦又被浇灭了:“女儿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生个姓孟的儿子!”
“这女的接二连三生孩子,到时候只怕地位会越来越稳固。”孟老夫人想到自己再儿子这里根本说不上话就觉得憋屈。
陈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夫人不若跟表小姐合计合计?”
提到孟疏翊,孟老夫人点了点头:“这孩子,心思缜密,又有手段,倒是个可用的。”
那厢孟疏翊听说姜时晚怀有身孕后,先是讶异,随即便猜出了孟老夫人的意思:“舅母……不想留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