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了,可是皇上依旧龙精虎猛。不是我们等不起,而是因为你过于宅心仁厚。你的上面有个大阿哥,一直在那里虎视眈眈,而你的下面,又那么多心怀叵测的弟弟们。若再等,将会有更多的阿哥长大成人,等他们都羽翼丰满了,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一手下来报,道:“太子爷,托合齐大人来了,”。
一会儿,一位身穿便服的强壮的大汉进了大厅。
在跪拜了太子与索额图后,他们三人一同进了密室。
密室中,索额图嘱咐托合齐道:“你尽量不要到太子府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叫你前来,来的时候就似这般,要素衣便服,从后门进来。”。
“是”?那托合齐应答着。
这时,托合齐纳闷道:“如今,皇上去了木兰围场,多日不见影踪迹,实在是有些可疑”。
“什么?!你也没见到?”索额图听了托合齐的话惊诧不已。继续道:“我陪太子在德州养病,多日未归。可你待在京城,竟然也说没见到皇上,难道……”索额图没说下去。
托合齐猜疑着:“难道,皇上偷偷出宫了?……”
太子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道:“怎么可能”。
索额图挥手打断了太子的话,低头不语,在原地来回踱着步,缓缓道:“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们的皇上从小就爱冒险……”
托合齐忙道:“若皇上真的出宫了,这正是个好机会啊。我们可趁机兵变。我身为九门提督,可马上下令,关闭进出京城的所有城门,瞬间便可召集两万多兵马,我们就借口说皇上不知踪影,恐遭不测,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借机辅佐太子登基。”
索额图依旧来回踱步,然后停住脚步看着他们道:“刚才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可细细一想,可能不大。你们想想,假若皇上真的出宫了,那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他这么急着去做呢?何况,京城前不久,刚刚遭受变故,皇上会这么安心的离开京城吗?再加上,这马上就要过年节了,天气又这么冷,他出去做什么呢?”索额图疑虑着,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恍悟道:“难道?皇上是在故意不露面?”
“故意?”太子与托合齐带着疑惑的眼神道。
索额图道:“很有可能。要知道,这次京城生乱,要不是皇上提前回来,可是要出大事的。皇上一定怀疑此中另有隐情,所以,我猜测,皇上不露面,是有意在试探。”
看着太子与托合齐依然疑惑的表情,索额图继续道:“皇上故意不露面,就是想等我们沉不住气,等我们犯错。”
这时,索额图指着托合齐警告道:“你方才说那些话,可很危险啊,断不可有此念头。你也不想想,虽然你是九门提督,可以瞬间关闭城门,短时间召集两万多兵马,可是那又能怎样呢?离京城不远的火器营、神机营、西南的丰台大营等几支兵马加起来,足有六万人之多,若再加上在皇上身边护卫的善扑营,还有木兰围场及远处的热河驻军,那足足有十万之众,这些力量可都不是我们的人。”
托合齐接话道:“可是,西北香山的锐健营,可是我们的人。”。
索额图接着道:“西山锐健营虽然离京城近,可是只有三千多人马,与那数十万之众相比,根本无法抵御。最关键的是——皇上若不在京城,我们一旦拥立太子登基,他们便无后顾之忧,与内宫的禁卫军里应外合,便可毫无顾忌的攻城,我们这区区几万人,又名不正言不顺,胜算无几。所以,托合齐,你可不能有此念头,”索额图在此叮嘱道:“虽然你是九门提督,手握关键位置的兵马,但是,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势下,万不可乱动!得一切听我的意思行事!”
“是,小的明白”。托合齐拱手答道。
此时,他们皆一头冷汗,索额图继续道:“我追随皇上多年,我们的皇上,可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我们做事可要万分小心,不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时,索额图一拍脑门,恍然顿悟道:“哎,我怎么给忘了,皇上在不在,也许等一等就知道了,”索额图继续道:“今年山东闹灾荒,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民不裹腹,流民无数。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流民饥寒无着,前几日,山东巡抚已上了折子,我们就等等看,看皇上回复与否不就知道了。”
太子接话道:“外公说的有道理,我们等等看,根据情势的变化再行事”。
索额图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如今得想想办法,拿到更多的兵权才是……”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