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送走岳娘子,此刻还站在前院大门后,说的话极可能被一旁的门房听去。
孟珲摇头,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娇娇,在外头说话,还是要小心些。”
沈娇娇扭头看向门房小厮,“他不是你的人吗?”
“你居然知道?”
男人转忧为喜,为她的聪慧感到高兴。
她骄矜地点头,“自然。”
义母虽然管后院,却因老管家的缘故,难以将自己的人插进前院来。
老管家忠于孟府家主。
眼下,义兄是孟家的掌舵人,老管家自然会更偏向义兄。
最重要的是,前院这个门房小子,待她向来恭敬,又处处替她着想,总是给她透露风声。
她就是再蠢再笨,也该猜出来。
孟珲微微一笑,“回去说。”
说完,率先抬脚走向垂花门,领着她往明珠院的方向走。
两人还有许多事情没聊呢。
距离不算近,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般锋利,他们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沈娇娇忍不住将脸埋进斗篷中。
男人见她缩着脖子,伸手解开身上的大氅系带,披到她肩上。
“回头给你猎一只火狐回来,做成围脖,应当很衬你。”孟珲说。
低沉的声音被寒风吹进她耳朵。
“嗯。”她低头应了一声。
露在外头的耳根红透,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冻到了。
“我听闻你让手底下的人去准备布料和药材?”
沈娇娇神色一凛,心道来了。
她就知道义兄会问。
这事儿往小了说,只是女儿家家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囤积物品,准备做做小生意。
可若往大了说……事关重大啊!
“义兄想问什么?”
“自然是你这样做的目的。”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聊,走动起来,身子也就不那么冷了。
她叹了口气,“我也是听钱老说起,才惊觉情况不对的。”
先前她就想让义兄出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说,眼下义兄主动提起,她当即如实相告了。
听闻是钱老提起街头咳嗽的人多了不少,孟珲的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江南地界,从未这般冷过。
若是真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寒流,百姓们又毫无准备,不知会有多少人冻死和病死!
“你是对的。”孟珲眸色沉沉,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们确实要早做准备。”
听见义兄这样说,沈娇娇心中泛起一丝喜意。
她才不愿做孟绾那种只会用腌臜手段坑害人的女子,也不愿被拘束在闺阁中。
她心中的大义,不比男子少。
孟珲见她唇角微勾,正在暗自窃喜,眉心拧了起来。
“此事我会派人接手,你不许再插手其中,听到没有?”
“什么?”沈娇娇吃了一惊。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义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她凭什么不能管?
男人睨了她一眼,“你手脚处理不干净,若是叫有心人知晓了,指不定要怎么借题发挥。”
“怎会借题发挥?”沈娇娇问。
手脚不干净她认了,毕竟义兄能知道她在囤布料和药材,外人自然也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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