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光洁的脖颈,眸光一顿,很快又收了回来,驱马奔向孟府。
马蹄踏踏,眨眼间就到了。
孟珲揽着她的腰,脚尖一点,轻松下马。
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义兄丢了缰绳往里赶。
她连忙跟上,指明方向,“义兄,宁姑姑在正院。”
孟绾面色苍白地坐在大堂,手中捧着一盏茶,见孟珲冷着脸走进来,她吓得摔了茶盏。
“大、大兄……”
孟绾哭丧着脸,顾不上衣襟上的茶水,扑过来要向他解释。
“我也不知道碎片会割伤姑姑的啊,我不是有意的……”
“滚。”孟珲一甩袖子,用了些许内里,将人扇到一边去。
孟绾整个儿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手脚并用爬起来,不敢说话。
沈娇娇没看到这一幕,她径直去了西厢房,询问宁姑姑眼下的情况。
宁姑姑被人抬到了小榻上,面色青白,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
亵裤被剪开,露出那道还在淌血的伤口,瓷片已被清理干净。
伤口上方的部位绑了条布带,勒得很紧,似乎是止血的。
傲雪跪坐在宁姑姑身旁,等鲜血将药粉冲开,就接着撒金创药。
“怎么样了?”沈娇娇问。
傲雪面色凝重,“小姐,我用尽所有方法也止不了血,外头那几个大夫也没什么好法子,钱老呢?”
这是将希望寄托在钱老身上了。
沈娇娇抿唇,摇了摇头。
可欣去请钱老,但她也不确定钱老回来没,万一没回来的话……
“小姐别怕,出血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再备些金疮药罢。若是钱老没回来,我们就用笨方法止血。”
傲雪口中的笨方法,就是不停往伤口倒金疮药,总有止住的一刻。
“嗯,我这就让人准备。”沈娇娇艰涩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不能坐以待毙!
她快步走向大堂,打算问问义兄能不能直接派人去钱老的家乡,将人请来。
进屋就见男人皱着眉端坐在上首,而孟绾则缩在墙角,浑身发抖,显然是怕到了极致。
“……这是怎么了?”她问。
孟珲抬眸看向她,“宁姑姑怎么样了?”
男女有别,他没去进西厢探望。
沈娇娇垂下眼眸,“不大好。”
宁姑姑是义兄的奶娘,两人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
能叫义兄在乎的人太少了……
本就凝滞的氛围,变得愈发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沈娇娇重重呼吸一口,接着说道:“若是钱老没回……”
“小姐!钱老来了!”外头传来可欣的喊声。
“来了?!”她眼底迸射出一道惊喜的光,顾不上跟孟珲说话,转身往外走。
钱老是神医,一定有办法!
走出大堂,就见可欣扯着钱老的衣袖跑得飞快,钱老哼哧哼哧地跟着。
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你你你、你快撒手!撒手!”老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可欣才不管他,一把将人推进西厢房,“救人要紧,您老多担待!”
钱老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哎哟!摔断我的尾椎骨咯!”
“可欣!你当心一些!”沈娇娇呵斥一声,连忙跑过去将钱老扶起来。
“钱老,您别跟这死丫头计较,我回头就赏她板子。”
说着就将人扶到小榻前。
见到病人,钱老面上的表情瞬间凝重,将闲杂人等都轰了出去,只留了傲雪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