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来,挨个屋子的搜查着。
有人在睡觉,穿着单衣被撵了出来。
有人在洗澡,身上只裹着衣裳头发还是湿的也被赶出来搜查。
气氛紧张,红珠吓得大气不敢出。
“一般是查男子,咱们是女子,不会有事。你别怕。”柳莺月说。
“可大郎君是男子啊。”红珠皱眉说。
柳莺月看她一眼,“大郎君去朋友家吃酒去了,要查也会在那边查,咱们这边只有两个女子,怕什么?”
红珠吐了口气,“好吧。”
很快,三个衙役搜查到了这里。
柳莺月和红珠的客户,在楼道的最尽头。
问完她们的屋子,再查不到人,就得去别处了。
衙役们抖开手里的登记册子,打量她们一眼,问道,“两间屋住了三个人,还有一个男子呢?”
“他被朋友请出去吃酒去了。”柳莺月说。
“去何处吃酒?”打首的一个衙役问。
红珠吓得不敢说话。
柳莺月叹气,“我相公去哪里吃酒,我还想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去?把我扔在这里,只管自己去快活……”
“莺月?”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柳莺月抬头,看到秦熠然走来了。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走路的步子,不像以前那样轻松矫健,而是带着蹒跚。
远远的,还能闻到他身上有些微的酒气。
但,酒气中杂夹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他在用醉酒,掩盖他受伤的事。
柳莺月从三个衙役中走过去,扶着他,“你又喝多了吧?真是的,一声酒味。”
说着,还恼怒地拧了把他的肩头。
那模样,俨然一对小两口打情骂俏。
打头的那个衙役朝秦熠然走去,“叫什么名?哪村的?来县城做什么?”
“我们原是金山乡杨柳村人氏,我姓秦,这是我内子柳氏。现住银山乡,高家村。我内子是周县丞夫人的义妹,昨日受周夫人老父亲刘员外所托,特意来县城看望周县丞的夫人。今日周夫人安排她兄弟请我吃酒来着。”秦熠然说。
说着,还拿出了周县丞写给刘员外的书信。
“这是周县丞的亲笔信,托付我带回村给刘员外,央他老丈人派人去村里买些兽皮预备着过年送年礼。”
衙役们当然认得周县丞的笔记。
听说是周县丞家的亲戚,再不敢盘问。
三人一起向秦熠然和柳莺月行礼,“原来是秦郎君,在下们刚才失礼了。”
“你们也是例行公事。”秦熠然颔首,又朝红珠点头,“去取一吊钱来,给三位差官打酒吃,他们辛苦了。”
红珠刚才正惊吓,没想到秦熠然很快就摆平了事情,她心中松了口气,“是,大郎君。”
钱取来,三个衙役接了钱,道了谢,又往别处查去了。
柳莺月扶着秦熠然进了屋坐下后,朝红珠沉声说,“红珠,你回你屋休息去,我有事情跟大郎君商议。”
“嗯呢,莺娘子。”红珠离开,关上了房门。
柳莺月一把扯开秦熠然的外衫,果然看到了他左肩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