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外寒风急骤,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木门也在这时被刮的来回摆动,屋内的地面上更是眨眼间就铺了薄薄一层雪。
秦安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中传来了温热感。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捧在双手,已经看不出材质的黑漆漆油灯,心中突然一动。
同时,从门外不远处突然响起了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但由于风声急骤,秦安并没有听清楚男人到底骂的什么。
他侧目从门缝中看去时,才终于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模样。只见他膀大腰圆面相凶恶,手中提着一柄黝黑单刀,头戴一顶兽皮毡帽。浑然一副打家劫舍的凶人模样。
他都还未进屋,秦安就已经感觉到了此人那暴戾恣睢的凶威,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似乎会吃人一般,光是看上去就会让人心中发慌。
而他脸上那副不怒自威的凶悍模样,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
秦安忍不住暗暗吞咽了下口水,又见男人已经快要接近屋子,当即将自己的呼吸放的更轻。
没过一会儿,只听沉重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随后一步一步向着木门缓缓接近。
秦安急忙暂停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会让那个男人察觉。
终于,当脚步声缓缓出现在木门旁边后,他将手中的油灯无声无息的抓紧。
大概过了几息,只见身形高大,手提一柄单刀的男人踩着雪,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内。
秦安从门后看着这个比自己要高出两个头的高大身影,顿觉压力倍增。
男人因为见了一夜的雪,骤然进入漆黑的房间后,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仿若有黑布挡在眼前一般,朦朦胧胧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也因如此,他并没有发现趴在地上的尸体少了一具。
可他却也没在前行,只是静静停在刚进门的地方,将单刀横在胸口。身形不动,脑袋却缓缓转动,警戒的看向房间四周。
秦安整个人缩在门后,神情高度紧张的看向男人。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房间的黑暗,能够在黑暗中隐约看清楚男人的一举一动。
而男人却还在适应当中,所以显出一副很警戒的模样。
就在这时,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将头缓缓转向左侧。
而这个方向,正是秦安藏身的位置。
秦安注意到这一点后,手都被吓的颤抖了下。接着心中一狠,索性将紧紧抓在手中的油灯猛然朝着男人的脸上砸了出去。
随着“呼”声突然响起,男人在黑暗中的脸色骤然大变,极为迅速的转身舞刀回劈!
虽然看不清房间里的具体情形,但他却依然凭着油灯砸来的风声,极为精准的劈在油灯的正中央。
“噌——”
只听很是微弱的金属摩擦声从刀刃处响起,油灯里还没有凝固起来的温热灯油便掠过刀刃洒在了男人脸上,并溅入他的目中。
紧接着,已经成为两半的油灯碎片‘当啷’一声掉落地面。
同一时间,男人五官扭曲着一连后退几步,双手持刀在前,闭起眼睛寒声道:“没想到连你这位北侠郭靖的公子,也会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