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做出来,骂出口的事情。
耶律齐见他双目茫然,还以为他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呼唤了两声。
朱子柳在他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接着便颤颤巍巍的在耶律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他站稳身体后便摇头长叹一声,随后面容平静的轻轻弯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方才转身面向耶律齐,神色郑重的向他拱手作揖。
“以往是老夫糊涂了,多谢耶律帮主这些年来的宽宏大量,未曾与老夫一般见识!”
耶律齐口中说着不敢,忙将他扶起。
朱子柳站稳身体后,便扭头看向鱼独唱,抱拳道:“你我有师徒之名,故此老夫便以江湖规矩,向你赔个不是,以往心浮气躁,骂出了许多伤人的话,望你不要见怪!”
鱼独唱躬身抱拳,忙称不敢。
朱子柳对他轻轻点头后,便缓缓转身看向坐在郭芙身边,安静听着郭芙讲着许多事情的秦安。
郭芙注意到朱子柳的目光后,便渐渐停止了与秦安的交谈。
而朱子柳也在秦安侧头看来时,神情肃穆的一撩下摆跪在了地上。
秦安神情微变,下意识便站起了身子。不敢受他这般大礼。
朱子柳抱拳道:“秦少侠不必侧身避过,老夫这大礼你受的住,其一,你未曾与老夫一般见识,饶了我的性命,且以一阳指指力治好了老夫的病症,当受一礼!”
说罢,神情庄重的俯身磕了一头。
直起腰后,他再次抱拳,开口道:“其二,大理虽已亡国,但朱子柳不论生死,皆是大理的臣子,秦少侠救我大理国两位公主,为臣者当以大礼谢之!”
说罢,再次俯身磕了一头。
直起身子时,朱子柳便颤颤巍巍的站起,对着郭芙作揖道:“今日本是故友亲朋重聚之喜,却因老夫的事情,耽误了这么久,这场家宴,老夫无颜动筷,待到少帮主成为帮主那日,老夫亲自做东,再以薄酒敬向诸位!”
说完这些话后,他再三推辞了耶律齐的邀请,缓缓走出门外。
当他看到依旧昏迷在门外漆红柱子下还未醒来的朱长龄后,轻声一叹。
他并不知道自己向来溺爱的第三子,之前竟有弑父之心。但他回顾往昔,发现自己做错了许多事情。
当即上前,颤颤巍巍的从朱长龄腰间将那块原本属于段思嫣的玉坠取下,神情怔怔的看了看玉坠的款式和上面的花纹后,摇头交在跟他出来的鱼独唱手中。
最后神情郑重的向站在门前的耶律齐再次作揖,开口道:“老夫年事已久,已然无法教导长龄,以后便拜托耶律帮主多多管教,倘若他不服管教依旧如此前这般,还望耶律帮主下手时不要顾忌老夫的面子,留他一命尚存即可!”
说罢,深深一拜,转身离开。
鱼独唱没有见过朱子柳曾经的为人处世,故此在他的印象中,朱子柳是一个脾气暴躁,眼高于顶的老顽固。稍有不顺,便会身边人破口大骂,甚至出手伤人。
眼下看着突然变得通情达理,宛若一位老书生的朱子柳,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懵,只是满脸不解的挠着脑袋看着朱子柳缓步离去的背影。
耶律齐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后,便嘱咐鱼独唱将昏迷在漆红柱子下的朱长龄送回房间,并向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意有所指。
鱼独唱当即轻轻点头,将朱长龄的身体抱起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