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部,心不在焉地回答:“哎,这几天不见差别真大,真个是女大十八变,越……”
“喂,你瞎嘀咕什么,我问你正经话呢!”
“哦,啊!是呀、是呀!”周天群醒悟般地跳起来跑过去凑到他老子耳边。
“搞什么鬼?”周老爷厌恶地向后躲,却被周天群硬拉住咬了阵耳朵。
周富一咧着嘴听完,用手指挖挖发痒的耳朵眼,笑了。“哦?淮南撑不住了?这消息确实?”他眼珠转动着问。
“千真万确!”周天群笑嘻嘻地告诉他:“是县里交通科的科长亲口说的。
陈家派人找吴县长,老吴立即把交通科的人叫去询问相关事宜。这还不清楚么,是他们想通过官府核实消息呵。”
“妙哇!要是咱们先一步把淮南抓在手里……。”
“那不仅商号运货方便,也压制了陈家在河上的势力。”周天群高兴地说:“爹爹,我打听过了,淮南现在除去已经拿来抵偿债务的以外,还有六、七条船。
我们花成本一半都不到的价格就可以全部买下来,然后开个自己的船运公司。你说,这淮河上下能有多少银子可挣?”
“嗯,是一块肥肉!”周富一目光发亮,似乎看到了金光闪闪的美好未来。他急切地扯住周天群问:“那陈家现在在做什么?”
“他们?肯定在犹豫买还是不买呗。我听孙科长说,是淮南公司先找的陈家,可陈寿礼那个笨蛋就是下不了决心。
不过我还有个消息,说陈寿礼犹豫不决是因为他先前花的钱太多,如今一下子周转不过来这么大笔资金。
还有,他派刘忠合那老滑头到高塘陈家去了,我猜,莫不是想凭他家姑奶奶的面子拆借些资本吧?”
“刘算子去高塘啦?”
“对,而且他家船运公司的廖经理也动身去了蚌埠。”
“哦?”周富一眼珠转动得更快了。
“老爹,姓廖的本就是淮南出来的,现在这个时候去蚌埠,你看他们是想做什么?”
“那还用说,肯定是一头稳住,另一头筹措资金呗。一旦由官府这边坐实了消息,下一步就是……。”
周富一说着站了起来,快步在屋里走动着,急躁地用手指在八仙桌上敲几下子,道:“不行,这好事绝不能让他们先行一步!
要叫陈家把手伸到淮南、蚌埠,我们周家就永远只能是个土豪了!”
“那……,那老爹,咱该怎么办好?”周天群忙问。
周富一想想将他拉近些,凑着他的耳边低语了一阵,然后问他:“你可记清楚了?”
“明、明白。”周天群使劲点点头,继而有冒出几分担心:“老爹啊,这虽是个大大的便宜,可花费不少呐。咱家真要一下子拿出这么些来,没问题吧?”
“不要紧。”周富一将脑袋摇了半圈,轻松地说:“虽有些压力,但还不至于借钱办事吧,呵呵,我们总比陈家好过些。
那陈寿礼再有本领,我不信他能拿出多少。按着上回陈仲文说的推算,他手里现在可周转的钱不会多于三万。
哼,分家前我不敢说,可在这之后嘛……,他想踩在我头上,一时半会儿那还是做梦!可惜陈仲礼这个兔崽子不成气候。
否则,哪里就让陈寿礼得意到现在?就这么办,你立即动身到蚌埠去,好好安排这事。”
“怎么,现在就赶我走呵?”周天群有点不情愿地嘟起嘴巴来。
“小子,做大事还留恋家呀?”周富一带着几分疼爱地望着他,许诺说:“你大哥是个书呆子,不谙世事。天全离开家这么多年也不知如今在哪里。
儿啊,爹原以为你也是个不争气的,谁想你竟比他们都机灵,看来爹这个家业将来只有交给你啦!放手去做罢,别耽误了。女娃么,总有好的给你,只要不贪玩就成。”
“那你可要把阿萍给我留着,不兴自己咪了。”
“咳,这孩子。一个女孩子老爹还能把着捏着么?”周富一被他点到心尖上,此时却又不得不应付,只得含混着算是混过去,唬得周天群眉开眼笑地抓起皮包来告辞走掉了。
周老爷自己坐着默想了一回,忽然一拍大腿,高兴地自言自语道:“这回,可不能再叫那陈家小子抢先了!”
说完站起身兴冲冲地走到门口,眼珠一转又翻身走回卧室里面,对外边大声叫:“阿萍啊,阿萍,来给我捶腿!”
阿萍胆战心惊地走到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顿时满面绯红。
她两手捏着袖口拿不定主意如何是好,忽然听见里面咳嗽了一声,没办法,只得浑身颤抖着进去,险些儿被门槛绊倒。
屋里沉寂片刻,忽然传来短粗急促的呼吸声、带着哭腔的呜咽、抽泣,女孩儿的裙袜、内衣被乱纷纷地甩到门口。
一个老妈子掀开帘子刚迈腿要进去,见状忙退了回来,在屋外站了站,摇摇头、叹口气,蹑手蹑脚地躲到院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