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手太快了,好歹叫我先问他两句话啊。”排长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快?我还嫌慢了呢!他敢欺负我孙女,那孩子还不到十六哩!”老人气呼呼地,转过脸来问:“红军长官,你们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呀?”
“老人家,我们要赶到北门去。”
“北门?这里就是北门啊。”老人说着回身一指:“你从我家柴房开窗看,后面就是北关墙和护沟!”
排长听说立即跑进去,七倒八歪的草房后墙上有扇几乎坠下的窗子,拨开蛛网支起来看,果然不错。
原来老人家的院子在高坡上,比护墙还高出些,可以看到向北延伸的大路、裸露的土地和灰褐色的山丘。
他目光离开窗外,回头对班长命令:“让枪法最好的人守住这扇窗,其余的人占领北门!”
这声枪响标志着英家寨被红军完全占领,紧接着该营主力并未停留,穿镇而过向下一站龙王寺飞奔,他们要在对手完成防御前抢夺制高点甚至驱逐守军!
大队人马源源不绝地通过镇子向北开进,红军的后勤人员也抓紧这点时间进入各户商铺采买必须的补给品.
他们几乎没有时间讲价钱,把钞票或银元往对方手里一塞、拿起东西便走。
镇东民团总指挥的家被搬运一空,然后很快被放火烧起来。天空中飘散着焦糊味道,连山上都发觉了。
仲礼回到阵地便将几个主要军官招来。他气愤地将帽子在弹药箱上一摔,骂道:
“弟兄们,这些胆小的王八果然溜了,把咱们甩在这荒山上。你们听到枪声了吧?红军正镇里搜捕还乡团呢!
你们说,咱们怎么办?打还是撤?反正不是和民团一样做冤枉鬼,就是识相点想办法脱身,你们都讲讲看!”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早猜到,但面对时还是令大家愤怒、无法接受。
“临阵脱逃,什么东西!” 熊大眼咬着牙啐了口。
“就是,他们跑了我们干嘛还死守?咱弟兄的命难道就不是命?”许大虎也生气地应和。
“那还商量什么?走咱们自己的就是了。人家占了大路、夺了这座关隘,再往前路也宽了、谷地也平缓得多,直到龙王寺无险可守,根本不用来费力攻咱们。
我看呀,他们肯定留少量后卫,犯不着再来碰咱这个硬核桃嘛!” 黄清水说完一屁股坐下,抄起一碗水大口地喝干,用手背抹抹嘴,看看其他人:
“哎,参谋长、老陆,你两个怎么不说话?”
独眼龙咂吧着嘴回答:“这个……,不大好讲。中央军能撤不见得我们就能撤。
告诉你要小心,万一人家把责任推给咱们,那才叫冤枉哉,这种手段他们可是做得出来哦!”
“你几个先不要吵。”李雄比较冷静,他心里略想想便问陈仲礼:“团座,那边喊你去谈判都说些啥,开些么子条件噻?”
“对啊、对啊,团座你还没讲这个呢。”熊大眼忙问。
“他们告诉我山下的镇子里已没有正规军,只剩些民团,说他们要走山下,但敬重咱们淮西营,希望能井水不犯河水,意思是让咱别在后面追击、打冷枪。”
“就这?”
“是呀,就这些。”仲礼点点头,接着又告诉他们:“徐老虎来了,就在半山呢,我们要是不同意他说就拨一个师来攻,要是同意,双方放阵枪马虎过去。”
听了他的话李雄心里有了主意。他知道所谓徐老虎要调一个师来攻的话不过是吓人的,因为红军既没必要也没时间。
围剿打了这么久,他一个师充其量剩下正规军团级的兵力,依靠地形优势和现有火力淮西营还是可以抗得住的。
但他听出仲礼不想耗费过大,有和对手达成默契的意思,所以李雄装着糊涂没有点透,反而说:“他们不想打,岂不是正好给咱们台阶下?”
“你的意思……?”
“团座,我看这样办……。”李雄低声说出自己的计策,大家听了顿时将忧虑一扫而光。
“咦,参谋长果然是鬼灵精,这样点子亏你想得!”黄清水叫起来,逗得大家哈哈一笑。
陈仲礼思考片刻拿定主张,说:“就这样!老熊,你找几个弟兄抱两堆树叶、松枝,就说山上冷,叫弟兄们轮流烤火。大家都回去,要是那边也点火,就开始放枪。”
“好,我这就去安排!”
大家转身离开,仲礼轻轻抻一下老陆的军服示意他留步,然后对李雄说:
“你的主意倒是好,不过……,咱这仗损失也不小,得想个法子弥补。
所以我请老陆留下把话说开,进了镇子依旧不扰民,但那些财主们要敲一敲的。我不好出头,这个戏得你两个做主角。”
李雄呵呵地笑了:“这个没得问题。老子替他们卖命,拿出几个来也是应该。
伤亡这几十位兄弟,哪个不要治伤、抚恤,难道要团座你出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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