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兴许那边以为三哥已没了,所以没必要来干架?”罗芳思忖着问。
苏鼎却不这么认为!“你想想,他们抓人时既知道是三哥本人,那么就做好了翻脸的准备。无论人在与否,是早晚的事。
如今县城里外好像什么事没有,里面定有文章!我猜他们是要让咱放松下来,然后突然袭击。”
罗芳低头琢磨,忽然脸上露出叫人吃惊的神色来说:“这、这不会是声东击西吧?”
苏鼎闻言也吓了一大跳,但罗芳讲的完全有可能!于是他让罗芳沿着阿萍说的水门下漏洞进城,去见大先生。同时让电报室给周家桥连发两封电报。
第一封写:“黄兄钧见,近日往县城购米,颗粒无着,望在冯庄附近关注。如有,代购。”
第二封说:“兄代购之米如量多,弟可遣大牲畜二十往驮,需要,望速告。”
电报发出后两个人便心急如焚等回信,罗芳指令两个连悄悄做准备,随时可以出发增援周家桥。但到傍晚才收到黄富民回答说:
“冯庄亦无米,贤弟另行采买为上!”这下子两个人愣住了,两边都相安无事,难道大家多心了?苏鼎仔细想了半天,来找仲礼商议。
仲礼斜靠在床上刚由阿萍喂过晚饭,听了他的叙述和汇报布置情形后眨眨眼,忽然问:“今天天气怎样?”
“啊,今日阴天,看来要下雨,外面已黑下来了。”阿萍见苏鼎茫然不解赶紧替他回答。
“哼哼!”陈三爷冷笑几声,说:“小苏,你赶紧通知滕家铺和白马闸加紧戒备,但是如果有队伍经过,只要他们不进庄院不可阻击,立即报上来让我知道!”
“啊?好!三哥你觉得他们有可能走这条路袭击三河原?这绕远许多,还得穿过林子、沼泽和沟渠,走哪条路都比这条强呵?”苏鼎怀疑地问。
“所以他们才可能走。三河原是咱们的根本,一旦他们插进咱肚子里,周家桥的大门作用也没有了,高塘和庄台也就容易得多。
鬼东西要真这么做咱可没办法拦截,就算现在派兵怕也追不及,人家肯定在天气还未变坏前就动身了。”
“会冒雨偷袭么?”
“有可能。假如我们能赶在他们过河前预先做个布防,然后这边再追打后背,两下夹攻,这群乌合之众肯定经受不住!”
苏鼎从陈仲礼屋里出来就跑去见罗芳,和他把这些话一说,罗芳拍下额头:
“哎哟,这可真是出其不意了。咱光盯着县城和马庄方向,真不曾想过他们可能冒这个险!那得赶紧防备才成。”
“我们分工。”苏鼎坚决地说道:“我去和黄团副通气,要他派人从冯庄出发向马庄方向搜索、侦察,你赶紧给滕家铺打电话安排警戒。小街那个连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哎,你等等。”罗芳拉住转身要走的苏鼎:“军师,你别光派兵布阵呵,你说这次周家能出多少兵,咱们胜算多少?”
苏鼎有点为难,但马上还是决定以实相告,说:“兄弟,我猜这次保安旅多半不会参加,不过他们也不会闲着,正面骚扰是有的。
那周家号称有两千条快枪,我要是韩旅,就半睁只眼睛看他与陈家打,然后堂而皇之地收拾残局,也算大功一件,强似损兵折将吃力不讨好。你说呢?”
“有道理。不过,到底会有多少兵马?”
苏鼎见他着急认真微微一笑,拍拍罗芳肩膀说:“也许几百,也许上千。不过这有什么要紧?
那些家伙是乌合之众,平日里唬老百姓尚可,拿出来打仗可不见得怎样。
我们人数虽少心却齐,告诉大家杜长官被抓、人家要欺咱们没主心骨,弟兄们肯定憋着要出这口气!咱们队伍里打过仗的不少,一定可以占上风。”
“好,我放心了。”罗芳点头。
但苏鼎知道他还没真明白,继续说:“如果保安旅只摇旗不出兵,周家就只好靠自己那些义勇团、还乡团和什么自卫团等等,那有什么不好对付的?
一群坏蛋组成的集团而已。他们来一千人我也不惊奇,迟早被咱包起来一个也逃不掉!
就算他们拉出来一半,只要打垮这支力量,少说疼他个仨月半年的。你想,他们往后还敢捣乱?就有这个心怕也没这个力咯。
干掉周家的武装,为地方除害,百姓会叫好,利国、利民、利乡里!淮西营当年在中原大战时苦斗对手两个师,现在这几个闲杂流氓算个啥?”
罗芳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不再担心,依约分头去联系和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