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高庆虎的补充六中队虽然大部分没有枪,但是个个身上有武艺,近战耍大刀反而得心应手,他们各自找对手面对面地拼起来。
自卫团的组成基本上是无业民,他们吓唬老百姓还差不多,哪里敢和人拼命?
结果宋某被人一刀劈去了半个脑袋,他的队伍也迅速地垮掉了。
倒是义勇团没来得及过河的那部分人比较顽强,他们向东边撤边抵抗,使陈家的队伍出现了些伤亡。
但被教导队的老兵们截住后路之后,在他们的打击下这抵抗就迅速瓦解,并没支撑下去。
全部战斗用去一小时四十七分钟,周家派来的偷袭部队阵亡了两百四十一名,被抓俘虏的有四百六十多。
两岸共缴获汉阳造步枪三百二十多支、日式步枪九十三支、英式步枪一百四十六支、意大利轻机枪四挺,其它如手枪、弹药、车辆、牲畜等若干。
清点人数,发现可能有少量敌人还是逃脱了。而陈家的损失是七人阵亡、十三名受伤。
罗芳与卢天合商议,决定留下补充六中队协助打扫战场并换装武器。
补充九中队现场换装部分装备后在教导队率领下搜索残敌,自己则返回范家台,防止敌人发动新攻势。
葫芦也留下两个补充中队换装武器,并负责押运俘虏和缴获物资回西陈家集。
他的守备连和自卫团则依照苏鼎的嘱咐稍事休息和补给,立即赶往镇北的柳家湾布置二线阵地,以便随时阻击或增援周家桥。
路过长塘时罗芳兴奋地用电话向焦急等待的苏鼎通报了消息。苏鼎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大声对陈仲礼叫:
“打赢啦,我们胜了!”仲礼靠在床上正从阿敬手里喝水,听了这个消息微微笑笑说:
“这有啥可高兴的?个把还乡团而已。要是为这个高兴那咱们淮西营眼皮也忒浅了些。”
“那是、那是。”苏鼎向他大致说了这次的战果,然后说:
“咱们精锐还在前线,靠余下这些人都能打出这样的成绩,真是没有想到。我还以为会伤亡一大堆呢!”
“你先别高兴,还有要办的事情呐。”
“什么事?”
“你想呵,还有不少溃兵在咱们后方闲逛,怎能大意?
两个补充中队搜索这样大片地方恐怕不行,何况人家可能马上会反扑和报复,不能让几个溃兵拖住。你说是不是?”
“总指挥说得有道理。你看,我们命令庄台的部队也出动?”
“凤凰坡留半个中队,让守备排和自卫团三中队配合高庆虎、何老六去对付他们,各处治安队严密盘查过往行人。
贴出布告去,就说有结伙流窜的零散匪徒在境内骚扰、流窜,命乡人及时通报、悬赏捉拿,窝藏者与匪共罪。具体的你知道该怎么说。”
“好、好,我这就去办!”苏鼎兴奋地摩拳擦掌,实在为这支恶名昭着的地方武装遭到一次严厉惩罚而高兴。
不料一回头发现仲礼已起身下地,坐在了床沿上。“哎,你这是……?总指挥,艾玛太太说你还得休息呵!”
“扯淡!”仲礼不屑地挥手,偷偷瞄了妹妹一眼,见她没吱声便继续说:
“那洋婆子说的是他们西洋人,咱没那么娇惯。受点小伤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苏先生我告诉你,现在我要是还躺在床上,咱们就得被动挨打。
不想挨打的话只有一个办法,我带队去县城趁空虚大闹一番,叫他们两难相顾,兴许可让前线压力减轻些。”
“办法倒是好,可你的身体行么?”
仲礼笑了,缓缓地站起身,走到苏鼎身边,将一手放在他胳膊上问他说:
“你看,我比你想象的要好很多吧?明天我就可以在院子里走动,最多后天就可以骑马。可惜,不知道他们把我的小青怎样了。”
“你不能为了报仇去冒险!”苏鼎态度坚决地警告。
“放心,陈三爷知道该做什么。”仲礼冷笑着回答:“这次我带一个连去。
大先生派人来说韩旅在县城那边留下不足三百人;主力一团现在都调到石店给周家助威,和咱们的人对峙着,在邵家店留下连级的守备队;
二团在县南,远水解不得近渴;刚组建的那个三团还在城北新店整训,六百新兵没啥战力。咱们只要设法把守城的那几个笨蛋给唬住就成。”
“听上去不错,可咱们这是去做什么呢?打县城,还是敲旅部?似乎都不大合适呵?”苏鼎迷惑地看着他问。
“什么攻县城、打旅部的?那不成造反了?”仲礼笑起来,连阿敬也乐了。
“苏先生,既然他上千号人咱都打败了,那三哥怎会连三百人还不能收拾?”阿敬问。